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失去了抓地力,河道壁的坡度虽然相对较缓,但依旧足够让车失控。
顾青歌情急之下猛踩刹车,结果起了反效果,车子像在冰面上一般打滑旋转,接着一个急速的俯冲,直直地冲进河道。
随着巨大的惯性,车身猛地一颠,半个车头悬在汹涌的河水之上,仿佛随时会被冲走。
车内的安非和顾青歌瞬间感觉到一种诡异的静止,车身最后轻轻晃动了几下后,竟奇迹般地停住了,卡在了岸边的泥土和石块之间。
虽然情势危急,但车内并没有太大的晃动,甚至连安全气囊也没有弹出,两人暂时逃过了一劫。
“小非,你没事吧?”顾青歌紧张地爬回后座,握住安非的手,语气中满是担忧。
“顾姨,真的没事,就是晃了几下。”安非努力保持平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样,“还没过山车刺激呢。顾姨您呢?”
顾青歌的手微微颤抖,依旧无法释怀:“都是因为我,还不如……”
“顾姨先别自责了,得赶紧下去。”安非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我们随时都可能掉下去被洪水冲走,那我可没地方找您了。”
一听这话,顾青歌也来不及自责,慌乱地点头催促,“啊,那小非你先走!赶快离开这儿!”
两人互相搀扶着离开车子,虽然两人嘴上都说没事,但剧烈的晃动让他们的身体充满了不适,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
外面的狂风和暴雨,脚踩在泥泞的地面上,几乎站不稳。
再看车子,车身满是伤痕,挡风玻璃被石头砸的出现许多裂痕,车子的底盘也在不断漏油,像是电视剧里面即将爆炸的汽车。
雨依旧不停地下着,冷风一吹,她只觉得全身发冷,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安非迅速扯下车座上的坐垫,胡乱地披在顾姨发身上,“顾姨,我们现在离第一个村子很近,就是昨晚我们买吃的那里。咱们加把劲走过去,洗个热水澡再舒舒服服地睡一觉雨就停了。”
说是很近,安非知道,开车起码还要15分钟,走路得两三个小时,这时候没有信念是绝对要大病一场,走不回村子的。
安非转头望向山坡,思路山上的石头冲的一干二净了,连小块的石头都没有落下了。安非唯恐夜长梦多,抓住顾青歌的手,立刻向斜坡上方走去。
斜坡陡峭,车子行驶都十分困难,人就更不用说了,坡上几乎全是锋利的碎石,稍有停留,脚底就会被硌得生疼,即使穿着厚底鞋,也能感到每一步的艰难和不适。
唯一让人稍感安慰的是,这条路虽然险峻,却是一条直线通到底的路径,至少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
“顾姨,你以前也来这祭拜,滑下来有什么好方法回去吗?”安非随便起了个话题,和顾青歌瞎聊着。
“我哪经历过这个,”顾青歌冷的浑身发抖,“原来都是开到小磨山村,然后在车里凑合一晚,起早祭拜母亲。然后就回去了呗。其实我对这里也不熟悉,我小时候不是在这里生活的。”
安非点点头,握紧顾青歌的手继续往上爬。
他不是真的想从顾青歌的口中得到什么方法,现在这种极端的情形,全靠看安非的力气,他的反应。顾青歌受了风寒。如果如果昏睡过去,问题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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