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湍水南岸,安众港对面的刘表军营寨喊杀声大作,火光冲天。
张绣、贾诩隔岸观火,无可奈何,心中一片死灰。
派回穰城的人无一归来,南岸刘表军营被袭,意味着穰城已经落入敌手,安众成为孤城,凉州军已成孤军!
二人家小,皆在穰城!安众城内无粮,万余军队即将断炊!
曹操还未派人来示威、劝降,乃是给张绣、贾诩主动归降的机会。
黑暗中有人惊呼:“将军,涅水东岸,荆州军营有动静!”
张绣、贾诩无心去看。
刘表的三路援军,东路是从江夏来的刘虎、韩晞,长途跋涉,携带军资、粮草有限;中路的文聘从朝阳、樊城出发,主要任务就是运送粮草、辎重;西路……
如果没有南岸这场火,张绣、贾诩还心存一丝侥幸——沈弥只是报复凉州军才袭取穰城,并未倒戈、叛变,还有协商善后的余地。
一场火,烧灭了所有希望。
没了粮草,才遭挫败的刘虎、韩晞只能撤退。
那么,一颗粮食都没有的张绣军能退到哪里去?饿着肚子,走不出五十里就会全军崩溃!
“文和先生,派人去曹营,我,我愿率军归降,只求曹司空善待我凉州子弟。”
“唉……”贾诩留下一声长叹,转身去准备文书,乞降。
刘虎、韩晞、文聘交替掩护,趁着夜色,撤了。事前、事中、事后,连给张绣打个招呼的念头都没有——人要走,要给狗说么?
联军,特么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涅阳城内,涅阳公主府。
公主已殒,后继无人,涅阳也从封邑恢复为县。
曹纯风尘仆仆,带着空跑一趟的气性冲进正堂,潦草的拱手作礼,瓮声道:“主公,刘虎、韩晞跑了,大营中空无一人!”
“子和辛苦。”曹老板随口慰问,转向众人:“夜已深,诸位散去歇息,明日拔营回宛城。”
众人应“喏”,纷纷离去。
不是,这……曹纯摸不着头脑,此时不该商议乘胜追击刘表军和彻底消灭张绣的大事吗?怎么的,还要回宛城?不打啦?
他一把扯住曹洪,问:“子廉兄长,子孝人呢,这人都走了,不军议吗?还打不打了?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子孝率部去河西(涅水西岸)再南下,穰城得手,刘虎、韩晞既然撤退,还打什么打?议什么议?满堂的军师、将领舔着脸,给那小儿歌功么?哼!”
曹洪甩开曹纯的手,大步离去。
曹纯用力的甩了几下脑袋,颈椎咯吱作响。
“典满真拿下穰城?那么,这小儿就真要成曹家女婿了,那……曹子廉一脸不耐不忿的狗样子,做给谁看?我么?”
嘴里嘀咕着,曹纯看这空无一人的正堂,犹如空无一人的刘虎、韩晞大营一般,寂静,无聊!
议郎,参司空军事,骑千将曹纯,时年26岁,在这大营中被人当“小孩子”看待,就连比他还小几岁的军师祭酒郭嘉,对其也是照顾多于结交。
身边一群“自以为是”兄长、老辈的家伙,动辄被提点,唉......好生无趣!
曹纯隐隐有些渴望,等还未见过面的典满回到大营,咱也当一回老叔!
哈!老叔我从此不再孤单喽!
“耶,子和,你笑什么?”
曹老板去而复返,身后跟着许褚,许褚手里没拿长刀,而是一卷帛书。
“大兄,为何不追击刘虎、韩晞?”
“刘表麾下带甲10万,以前还有袁术、刘璋东西牵制,如今袁术即将败亡,刘璋自顾不暇,可全力应对荆州北境,如孤逼迫过甚,即成决战之势。然否?”
“那……为何不全力攻打张绣,反而撤回宛城?”
曹老板在三层台阶前站定,转身面对曹纯,耐心说道:“张绣本就缺乏粮草,刘表撤兵、穰城被占、粮草被烧,只待三、五天粮尽后,不用打也必然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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