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姝祯没等她开口安慰便突然起身。她不知跪了多久，猛地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被洛九卿扶住了。
她没有开口道谢，而是转身巡视，似乎在寻找什么。当看到顾湛后便直冲向他，可她的双腿还没有缓过劲来，一下竟跪倒了。全然不顾疼痛与难堪，她着急地爬了起来，想要拉住顾湛，却被他躲开。
“你帮我……帮我杀了孙赞安……我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在哪……”她沙哑着嗓音对顾湛说道。
她这副样子虽然疯癫，却好似知道些什么。
温子琰这下对顾湛的戒心更强了，他试探地问道：“杀了孙谦？孙谦可是佯州节度使，方姑娘怕不是在开玩笑？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杀了他才解气……”
“他杀了我爹！！杀了他，只要你们帮我杀了他，他犯罪的证据我给你们，只要杀了他，方家的钱财都给你们……”方姝祯哽咽道。
见对方纹丝不动，方姝祯好像没有希望似的徒然坐倒在地上，甚至发出了一阵低低的笑声，她发丝凌乱，眼眶通红地看向灵牌。让人看了无不心酸。
思索片刻，洛九卿便道：“顾湛，姝祯既然问你就说明你有那个能力对吗？不如你把孙谦带到这来，或许有些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说到底，方员外不过是与虎谋皮的一颗棋子，眼下棋子死了，那么杀死棋子的人很可能就是下棋之人。而所有事情都和孙谦脱不了干系，抓住孙谦，或许能套出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重要线索——比如贪墨的那些钱财粮食都去了哪里？
但是洛九卿也没有把握能让顾湛听她的吩咐，毕竟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只是对视过几眼，又刚互通了姓名……那么凭什么人家会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去冒险把堂堂佯州节度使给截过来？再者说，现在连郸州的兵力都是他的……
“好。”
顾湛一声好，让洛九卿瞪大了双眼，如果不是看到顾湛临走时那个浅笑她都觉得自己幻听了。
好吧，竟然这么好说话……
温子琰似乎情绪有些不对劲，语气冷淡了些：“你们认识？”
“算认识吧……但只有过几次一面之缘而已……应该不算认识吧……”
见洛九卿一会“不算认识”一会“算认识”的，温子琰感觉自己气得都要吐血了！他从未遇到过这样傻不愣登的姑娘，就算愚钝但大多数也不会外露，眼前这个毫不吝啬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是傻子”的姑娘，竟让他又气又无奈……
似乎是觉得顾湛去捉她的仇人了，方姝祯恢复了些平静。
不久她突然对洛九卿说道：“惠姨是你葬的吧？多谢你了………”
闻言，洛九卿转头看着方姝祯。
惠姨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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