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们的生活也都过得很是拮据,但为了能让张出尘早日康复,她们勒紧裤腰带,将自己仅有的东西,都贡献了出来。
“这……那……”
玉儿被感动得无言以对,只得任由她们走进院子。
张出尘刚起来上厕所,就看到一群穿着补丁衣服的妇女走了进来,她们走得小心翼翼,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她们就是想看看村里唯一一个觉醒了文心道宫的人,家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张出尘看着她们手里拿着的东西,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们的来意,那眼睛很不争气的就红了起来,晶莹的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这淳朴的民风,跟他原来的世界一模一样。
明明自己过得很不如意,可总是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总喜欢竭尽所能,不求回报的去帮助别人。
玉儿见张出尘立在房门口,急忙跑过来劝阻道:
“公子,外面很冷的耶!小心又受寒了!”
妇女们见着了张出尘,纷纷笑着劝说道:
“张公子,外面天寒,赶紧回屋待着去罢,小心别着凉了!”
泪,不经意间从脸颊上滚滚滑落,张出尘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公子,你怎么哭了耶?是人家哪儿做得不好的吗?”
玉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公子没有哭,只是风沙迷了眼!”
张出尘擦了擦眼泪说道。
妇女们见张出尘在那默默流泪,以为是自己的擅自做主,惹得张公子不高兴了,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匆匆就走出了小院。
半月前,把自己拉扯长大的张嬷嬷忽然过世!
自己正手脚无措时,是刘婶出头替自己张罗。
她找来左邻右舍,尽心尽力的帮自己治丧,如今自己重病在床,又是刘婶牵头给自己送吃的补身子。
“这份恩情,我张出尘永世不忘!”
张出尘在心底默默起誓。
经过两日的静养,张出尘的身子终于是慢慢恢复了过来。
正当他晚上准备大干一场时,却发现玉儿突然来了红,于是他只得偃旗息鼓,默默忍受着。
这一日,午时刚过,刘婶就带着一位老妇人与少年,前来敲响院门。
“玉儿,张公子在家吗?”
刘婶在门外局促不安地问道。
张出尘闻言,急忙让玉儿去开门,将刘婶迎了进来。
那一日,刘婶从娘家赶夜路回来,见水里漂着一个人,若不是她克服了恐惧,又不惧寒冷,毅然决然的下河将自己给捞了上来!
恐怕张出尘早已是漂泊在大河上的孤魂野鬼了。
刘婶进屋后,见张出尘正在写字,她刚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生生给咽了回去。
她看了看身边的老妇人,又看了看张出尘,一时两头为难。
“刘婶,您是晚辈的救命恩人,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便是,晚辈若能办到,必尽全力而为。”
张出尘看出了刘婶的为难,急忙放下笔,轻声说道。
“张公子,非是婶婶不知好歹,可婶婶认识的读书人也就只有你一个了。若是不来麻烦你,还真不知道有谁能帮婶婶了!”
刘婶很是难为情的开口说道。
“无妨,婶婶有事,尽管开口便是!”
张出尘不以为意的笑道。
在刘婶的一通叙述下,张出尘也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老妇人乃刘婶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表亲。
她本是县里一大户人家的小妾,生了一个儿子,名叫唐非。
而唐老爷早年间与原配夫人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再无所出,此后他辛勤耕耘十几年,原配夫人愣是再也没有怀上,于是唐老爷只好认命。
待女儿长大后唐老爷便招了一个赘婿,将家业交由女婿打理。
哪曾想到,唐老爷原配夫人去世后,续弦娶的小妾居然又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唐老爷老来得子,是既欣喜,又害怕。
喜的是,自己的家产终于有人继承了;怕的是,自己去世以后,女婿为霸占自己的家产,说不定会暗中谋害幼子与小妾。
于是,他冥思苦想许久,终于谋得一良策。
有一天,唐老爷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便召集族人,提笔写下遗书,并当着众人的面念了出来:
“老朽六十生一子,人言非是吾子,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可争执!”
然后,唐老爷又悄悄告诉小妾,待儿子长大成人后,寻一可靠书生,拿着遗书去找官府,便可从女婿手里要回家产。
可是,那老妇人找了很多读书人,皆许以重金,都被他们无情的拒绝了。
老妇人无奈,这才靠着刘婶的关系找到了张出尘。
张出尘听完后,便盯着遗书沉吟良久。
唐非,这名字怎么听上去那么耳熟,莫不是自己父母仇人的儿子?
可是,唐老爷六十岁才生了个儿子,如今他儿子跟自己同岁,如果有仇的话,也应该是跟我爷爷辈的有仇吧!
对了,我的父母呢?貌似在原主的记忆里,可从来就没有过关于父母的印象。
以后得找人好好问一问,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
刘婶见他眉头紧皱,以为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于是便垂头丧气地说道:
“张公子,想不出法子来就算了,怪只怪我表姐她母子二人命不好!”
刘婶说完,就与老妇人抱头痛哭起来。
张出尘见状,急忙扶起刘婶与老妇人,表情凝重地说道:
“刘婶,你能给我说说唐老爷他女婿这个人的情况吗?”
其实,张出尘在见到遗书的第一眼,就看明白唐老爷子玩的文字游戏了。
原主所处的这个时代,跟种花家古时一样,没有标点符号,而是用之乎者也等一些语气助词来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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