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眼睛一亮，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大殿里了。
他四下看看，就拿起那本书去了“乾坤绞盘”上数字最少的房间。
“一千万次。”
“一次一分钟。”
“也就是说，即使我不停手，十九年也不够。”
“十九年啊。”
看着“乾坤绞盘”上数字摇摇头，沈令就尝试着摇了几百下。
“还行。”
“没感觉精神有什么变化。”
“也没感觉遗忘什么。”
沈令就一边看那本书一边摇起那“乾坤绞盘”来。
那本书不厚，也就是几十页，上边都是古怪的象形文字。
“也许，这些象形文字其实是符号？”
都将这书看了两遍了，沈令也没看出什么来。
“不对，文字本身就是一种符号，应该说，这些象形文字其实是符文。”
“可如果这些象形文字真的是符文，这就是一本列举符文的书，那书上为什么还有这么多重复的符文？”
“也就是说，这些象形文字并不是符文。”
又将书看了十几遍，沈令还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看来，只能将这些象形文字都记下来，然后去用电脑分析了。”
沈令就开始记书上的象形文字写法。
可很快他就发现，这些象形文字只要他记住超四十九个，他脑袋就痛的受不了，就很快将记住的又忘了。
“这些象形文字就不是能记的！”
“或者，不是我这种连修为都没有的人能记的。”
沈令皱皱眉，就不再看书，专心摇“乾坤绞盘”。
因为脑袋空了下来，秦青的事就出现在他脑袋里。
秦青，是真不容易，而造成这种不容易的原因，跟大多数人不容易的原因，其实没什么差别。
无外乎没钱。
无外乎不想伤害别人。
无外乎不想随大流，想要坚持自己的一点儿想法。
“可怜。”
沈令心里闪过这个词，然后，他又加了一个词。
“可叹。”
咔嚓——
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紧接着，一张长长的纸带就从天花板垂了下来。
这纸带上写着，“如果没有新的‘旧忆’产生，半个时辰后，‘摇盘人’将再也回忆不起来他的某个旧识之事，同时陷入极度抑郁状态。”
沈令一怔，心说白灵也没说会有纸带啊，不过，这纸带倒是一个很好的提醒。
只是，该怎么产生新的“旧忆”呢？
“旧忆”，往昔的记忆，应该是指进入戒指空间之前的记忆。
新的“旧忆”，用“旧忆”创造出来的新记忆？
沈令就想那沈其天去千石堡时，因为吵架打了冯绍安一顿。
咔嚓——
房间里就又传来一声轻响。
紧接着那条纸带就升了上去。
“看来，我猜对了！”
沈令心头一松，可紧接着，他就想到一个问题。
这些新创造的记忆也许会在某一天对他的行为、态度造成影响，所以不能这样随心所欲的创造！
要创造，就只能创造，没有冲突的。
而没有冲突的，就只能是，观察，而这个观察，还得原本没有他存在！
攥攥拳，沈令就开始观察秦青的前二十四年。
因为秦青的前二十四年里原本并没有他。
于是，他关于秦青的记忆就变成了，他看着秦青笑，他看着秦青哭，他看着秦青跌倒，他看着秦青爬起来，他看着秦青得到，他看着秦青失去，他看着秦青满足，他看着秦青失望……
可这是十九年啊。
纸带又一次降了下来。
沈令只好继续创造记忆，他关于秦青的记忆就又变了，他看着秦青在春花中笑，他看着秦青在秋雨中哭，他看着秦青因为追她爸跌倒，他看着秦青一脸倔强的爬起来，他看着秦青得到了奖状，他看着秦青失去了保研名额，他看着秦青拿着第一月工资很是满足，他看着秦青失望的放下原本要送出去的情书……
可这毕竟是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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