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藏在袖口的匕首滑出，一把挡住砍来的刀。
璀璨的火花中，殷辞看见一双冷冽的眼睛。
殷辞看着面前和现实中自己十六岁一模一样的脸，有些意外。
这真的是游戏吗？
还是，这是另类的现实？
殷辞知道，这个时期的他是不会废话的。
又是一刀劈出，这一刀，是力。
兵刃交接的铿锵声响起。
殷辞退后一步，摸了摸有些发麻的手腕，果然，兵器这玩意儿还是很有必要的。
殷辞微微一偏，任由刀刃划伤自己的胳膊，一掌拍在少年的手上的麻筋上。
少年手一颤，但还是握紧的刀柄。
殷辞笑了，只是笑容中带着莫名的味道。
“该放刀的时候就得放刀。”
殷辞手腕一翻，锋利的匕首朝少年的颈脖划去。
少年瞪大了眼睛，后仰。
殷辞的匕首瞬间变道。
“用力留三分。”殷辞看着少年脖子上的血线，轻声道。
少年看着殷辞，释然地闭上眼。
殷辞捡起地上的归途，轻轻摩擦，道：“用刀，要学会控制距离。”
“要聊聊吗？”笑容温和的青年这么问他。
“聊什么？”殷辞同样笑得温和。
“聊人类。”青年的声音很轻。
“人啊，人呵。”殷辞提起刀，一步上前。
刺破青年的胸口，那枚胸针上的眼睛裂开。
“以点破面。”殷辞轻声呢喃。
殷辞捡起那颗作为眼睛瞳仁的黑色钻石，神色有些复杂。
空气变得有些阴冷，穿着白大褂的青年站在走廊中央，没有动，静静地看着殷辞捡起那颗钻石。
“你的身体还扛得住吗？”殷辞开口问。
“你敢动手，我就敢死。”青年淡淡地道。
“以人类的躯壳作为封印诡异的棺椁，真是疯了。”殷辞感叹道。
“这不是你提出来的吗？”青年问。
“你不是我吗？”殷辞反问。
“也对。”青年点头。
“人类，缺少时间。”殷辞叹气。
“那就以命换命，这很公平。”青年平静地道。
没有等殷辞动手，青年伸手，打开自己的胸腔，拿出一块黑色的结晶。
“风绝需要它。”
青年一下子化为黑灰，黑色的结晶落在地上。
殷辞没有去捡那块结晶，只是回头，一名穿着蓝白病号服的青年扶着墙，喘着气。
“果然，一下子和诡异剥离真是不适应。”青年笑着道。
“嗯，百分之一的存活率，真是走了大运了。”殷辞也点头道。
“所以，苏晏沉那么差的运气，走这条路岂不是必死无疑？”
“所以，我一直在想，我真的还活着吗？”殷辞问。
青年沉默。
“我真的，还是人吗？”殷辞问。
殷辞一刀斩下青年的脖子，鲜血染红了走廊。
然而，青年只是蹲下来，捡起自己的头，放在自己的颈脖上。
殷辞笑了，又问：“我还算人吗？”
殷辞自己清楚，所有的寿命药剂他都没有服用，如果是人，他早该老死了。
百分之一的概率，对一个心存死志的人来说，就是零。
青年扶起脑袋后，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殷辞看见“我”了。
“你是什么东西？”“我”有些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殷辞笑着道。
殷辞看见了他自己，是他现实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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