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手链,红珠白花蕾,这是一条很漂亮的装饰物,也很特殊。
季崖把衣袖拉上去一小截,露出了她白皙如玉的手腕。
所以说,她的手链还在。也许,只是个巧合。
眼前名叫季欢的小公主蹲在桃花树下哭,她身边刚刚叫她小祖宗的公公只是眼神略带怜悯的看着她,也不上去劝。
其实不是公公不想劝,而是劝了也没用。
再说这位皇太女一出生就没了娘,连自己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年年在这儿烧纸,他有时候觉得,老天爷还是公平的,给了人什么,又总要拿走点什么,终归是不能圆满。
烧纸烧纸,只是徒劳,阴阳两隔,她想见她娘,注定没结果。哭吧,哭吧,公公吸溜鼻子,他也想家人了。
“季欢。”远处走来一身着华贵宫装的妇人。
“皇奶奶。”小公主叫她。
北煜皇室姓沈,因此季崖当然不会以为这个小公主跟自己一样姓季。
这位被季欢叫做皇奶奶的妇人走近桃花树,也和季欢一起蹲下。
“福宝儿。”
公公被点名,一脸严正以待,这可是北煜的当朝太后啊,以一身玲珑七窍心,愣是从低位嫔妃步步晋升皇后之位,儿子做了皇帝,她自然也顺理成章当了太后。
“给我也拿点。”
“什,什么?”福宝公公随即反应,是纸钱啊,他立马双手为太后递上。
太后手接过纸钱,摘下她的甲套,一张一张将这些纸钱理好,扔进火盆。
做完一切后,她将小公主搂入怀中,一双凌厉的凤眸看着纸钱一点一点的燃尽。
太后纵使上了年纪,也不可避免的生了些白发,可季崖却觉得,美人并不迟暮,想必这位北煜太后年轻时,也定是位极富魅力的绝代佳人。
“我们的小公主,不要哭鼻子啦,你要记得,你可是皇太女,是我们北煜未来的陛下。”
太后此话一出,吓得福宝身子僵住,只觉自己再一次被惊到了。当今陛下沈岭年少称帝,如今正值北煜盛世,这话可真不太吉利。
不过福宝转念一想,陛下与太后一路扶持,感情深厚,只是些弱微细节罢了。
谁都不会去怀疑太后对陛下的心,毕竟,太后她,为了他们的陛下,可是狠心的下令杀了自己的全家。
北煜政治清明,除了沈岭的善治善用,还离不开太后的倾力付出。
不论国家是大是小,是强是弱,一旦遭遇外戚干政,它的内部便不会稳定,一不稳定,在这天下局势未定,互相吞并的今天,不被敌国乘虚而入就已值得庆幸,又谈何发展。
而北煜的外戚之忧,在刚刚冒头之初,便被太后她老人家扼杀在摇篮。
“符蓉,你这个逆女,你和你那儿子都不得好死!”
“拖下去。”符太后闭眼,符家人对符太后恨极,而符蓉只用了一句话便决定好他们的结局。
福宝公公现在想起还觉得胆寒,那凄厉的惨叫,瘆人得很。
就算只是个太监,福宝也深刻明白,权势确实是个令人向往的好东西。为了它,就连曾经朝夕相处的骨肉亲人也能反目,举起屠刀相残。
符太后此举过于狠厉,但朝堂之上也没人反对。
符家人偷偷准备慢性毒药,想对他们的陛下下黑手,人家母亲不能忍,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更不能忍。伤害国之根本,能当作件玩笑事处理吗?
杀鸡儆猴,不止除掉了外戚,也让一些有异心的人在行动之前掂量掂量,看看符家人的结局吧,太后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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