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坐在豆腐店里,左看看右看看,听见后院有说话声音,伸着脖子想瞧瞧里面什么动静。
听见有人来了,狗子赶紧坐正,低着头抠手。拘谨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偷盗大劫的地痞流氓。
他身边永远带着自己那把两尺长的直刀,赵阳没见过它完全出鞘,全长两尺,大概只看过出鞘一尺。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狗子不会用刀,所以只能拿来傍身吓唬吓唬别人。
“自己能涂药吗?”
赵阳拿来两个瓷瓶,里面装着创伤药。
“能。”
狗子扒开自己的衣服,露出来胸膛里指长的伤疤,像是利刃划破,好在伤口不深,基本已经愈合,只是稍微有些发炎。
他卷起左袖,小臂位置也有一道口子,这个伤势比胸口的重,伤口已经化脓。
“咦!咋伤的这么重!你等着,我去隔壁药铺里给你抓点金疮药。”
江春华掀开布帘就看见狗子的伤势,这男人驼背,一脸凶相,不过之前他帮忙看了半天店,赶走了一波地痞。
加上她心软,听说这男人叫狗子,无爹无娘,也是个可怜人,就对他没有反感,反而多了些可怜。
抓来了金疮药,江春华下意识的要给狗子伤口抹药,被赵阳制止了。
“老板娘,你去后院忙吧,我们在这看着。”
抹过金疮药,狗子就在前堂帮忙,有些损耗的豆腐,他也不嫌弃,抓起来塞嘴里自己吃。
反正都是不要的边角料,赵阳也不说什么。
邻里邻居有需要送豆腐的,狗子就主动请缨,给人把豆腐送到家里。
刚开始邻居还拒绝,生怕这个人不是好人,去他家里别有用心,后来送了一两趟,邻居们知晓了这人无害,心里也就放心了。
一直忙到下午申时,豆腐全部卖完了,狗子又主动提出去麻村收黄豆。
“麻村我熟,没人敢坑我,放心吧!”
一来一去收完豆子,天就黑了,老板娘特意留下狗子吃晚饭。
香煎毛豆腐、清炒小青菜,配上杂米饭,狗子吃的静默无声,一反常态。
吃完了饭,狗子又主动收拾院子、桌椅板凳,一整天都没闲下来。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江春华母女两个都去里屋睡下。
狗子这才在前堂打了地铺,合衣睡下。
但他却睡不着,脑袋里空空如也,总觉得很奇怪。
他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生活。
干了一整天的活,没骂过一句脏话,还能吃得饱饭。
原来平平常常的生活,是这样的。
……
“阳哥,我想留下来,跟你混。”
第二天一早,狗子就把自己憋了一晚上的话说出来。
赵阳笑了笑,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说:
“那得问老板娘同不同意。”
“哦。阳哥,你说老板娘会同意吗?我可以不要工钱,包吃住就行,将来生意好了,再给我工钱。”
“磨豆腐可挣不了几个钱,你确定要留下来?”
狗子沉默了一阵,然后才开口说道:
“阳哥,没事,我也可以回猴坑去,大不了跟他们干一架,人多又咋?我有家传灵功,他们没有,指不定谁输谁赢。”
赵阳没说话,等到老板娘来到前堂,听说了狗子的想法,当即拍板答应:
“可以!只要好好干,工钱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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