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周六,邢青俊终于又可以宅家了,但手头的事还很多,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一大早起来,他做了一点低强度的训练,并且发动了两次天眼。过去一星期,他又出了几次任务,规模都不及第一次,但也给他积攒了些经验,让他面对仆从时更加得心应手。在仓库收集的文件貌似用了非常特殊的加密方式,解密要花点时间,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接下来,他坐在电脑前赶了赶毕业论文的进度,随着身体逐渐适应新的生活,他起床后不再感到疲乏。仅仅两小时,他便完成以前一整天的进度。
邢青俊跳了会舞,在镜子前表演了一段哈姆雷特,完成了每日的行为艺术。他突然有点想喝咖啡,但最后一包也空空如也了。他打算出门采购,回来后先去武馆练几个小时,晚上就可以尽情打游戏了。
通常买咖啡的超市的距离有些尴尬,开车只要几分钟,走路却要半小时。邢青俊最后还是决定走过去,就当是热身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走这条路了,一路的绿树红花冲击着他的视线。路边的绿化也还只是星星点点的璀璨,街角的花店前才是姹紫嫣红的狂欢。花店门口不仅陈列着归类的各色花束,还有形象不同的花圈和花篮。
他对这家名叫“添彩花艺”的店并不陌生,考虑到自己并不经常来这边,不如顺路进去看看。还未进门,他就被扑面而来的花香笼罩。
花店室内采用白色装潢,墙边和中央整齐摆放着不能放在外面的娇嫩鲜花和桌面植物,如果不看商品,这里更像是一家糕点店。
一个高挑的女人正弯腰打理着花朵,她穿着酒红色的抓绒长袖,外面裹着墨绿色的围裙,头上包着深棕色的头巾。即便从侧面远观,也能看出她是一个线条匀称的大美女。
女人起身迎客,见来的是邢青俊,露出迷人的笑容。
“邢同学!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过得怎样?学校还忙吗?”
“还好还好。桃姐,今天刚好路过,就想来看看你,今年的花真多啊。”
桃姐的柔媚凤眼瞪了邢青俊一下,假装生气。“你也就路过才来看我?你家离我这又不远,不能有时间就过来一下吗?”
“我还不是怕打扰你,我自己又不买花,来你店里就是添堵的。要是你不介意,我每周来给你报到好不?”
“算了算了,知道你是个大忙人,百忙之中能光临小店,我还能抱怨吗?”女人脱掉手套,露出贴满创可贴的双手,“我最近在郊外盘了个花圃,所以货源就多了不少。嘿嘿,这多亏你们学校的鼎力支持呢。”
桃姐全名钟桃秋,她在邢青俊大一那年开了这家花店。邢青俊知道这里只是有时路过,两人原本并无交集。有一次他们学院搞活动,邢青俊的班级恰好负责采购花卉,他顺嘴提到了这家店,也就接下了前来商谈业务的任务。活动大获成功,大家都对场地的鲜花赞不绝口,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各部门都来桃姐这买花了。
桃姐歪着脑袋打量着邢青俊,“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你瘦了好多。”
“哦,是吗?”虽然经常锻炼,但由于胃口也好,所以邢青俊的身材一直保持在中等,一百四十斤上下。可能因为神官的工作和训练,他每天都燃烧了额外的能量。
“可怜的孩子,你是不是经常不吃饭?还是说你在减肥?可是你也不胖啊。”桃姐抓住邢青俊的袖子,“这可不行,有朋友刚送了我几盒巧克力,我都给你吧。”她说着就把邢青俊拉进了店后面的工作间,他也不推辞,因为桃姐是那种绝对不会收回自己好意的人。
工作间里是制作花篮的地方,桌子上还放着几只未完成的花篮,同时也有几个大柜子。桃姐从柜子里拿出蓝色的纸袋子,上面的商标是有名的巧克力品牌。
“谢谢桃姐。”
“一定要吃饭啊,别管别人怎么说,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个小帅哥。哎呀!我这记性,你说你是顺路来看我的,那我还在这里浪费你时间,你快走吧。”
“没事,不是急事,就是去超市买个东西。”
桃姐的双眼突然闪光,“真的不急吗?”
邢青俊有些疑惑。“真的。”
“之后呢?买完东西之后呢?”
“额,也不急。”
“那有件事能不能拜托你?我今早接到了三个订单,都是要下午送到。一般来说,就我自己去送了,可你看小路她这几天请假了,就我一人在店里。”小路是花店的前台。
“难怪今天没见到她。那老李呢?不是他开车送货吗?”
“他刚去巢湖那边送个大单,一时半会回不来。我知道你有车,三个地方都不算远,我给你算加班工时,拜托拜托。”桃姐双手合十,她可怜巴巴地望着邢青俊。
“好吧。”邢青俊没有拒绝的理由,去送花还是个全新的体验,但愿中途不要来神官的任务。“但我得先回去开车。”
“怎么方便都行,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来!”桃姐想冲上去抱住邢青俊,但低头瞅见脏兮兮的围裙,只好搂了搂他的脖子。“等你开过来,我再把花给你吧。”
手头有了工作,邢青俊加快了步伐,快到家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这是一个精瘦的男人,他的皮肤黝黑、穿着破旧,脸上满是皱纹和沧桑。他的头发留了两三寸,坑坑洼洼的,像是随意修剪的结果。他的唇上和下巴生着稀稀疏疏的胡须。
“独孤大师!”
男人是个流浪汉,或者说他原本是个流浪汉。两年前,他来到了邢青俊所在的街区。和别的无家可归者不一样,他一身干净的衣服,托着一大个行李箱,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他在路边摆摊算命,从来不大声叫卖,除非有人靠上来看,他才轻声问“要算命吗?”
男人不愿透露姓名,以独孤步云自称。最开始,没有人搭理这个不速之客,直到有人好奇去算了一卦。独孤的谈吐得体、学识渊博,除了懂得东西方各类占卜,还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据独孤所讲,他曾在美国留学,回国后因为某些原因选择离开原本的生活。随着名声在街坊中传开,越来越多人开始让这个神秘人算命,或者干脆找他答疑解惑生活中的问题。独孤收钱不多,他总是让顾客随意给钱,要是给多了他还不收,给他吃的喝的他也接受。
“邢少侠!”独孤抱拳行礼,“多日不见。今天终于有空出来溜达了?”
“不,有点事。”邢青俊简单带过了今天的经历。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好久没出门转转了。放心,我昨天才洗澡,衣服也是刚洗的。而且,昨晚我才犯了病,今天肯定不会再来了。”
独孤很爱干净,到了近乎洁癖的程度,每次赚到钱,去澡堂比吃饭还重要,澡堂老板都跟他混熟了。老板有个儿子,成绩不好,独孤给他辅导英语和数学,结果孩子上了个不错的高中。为表感谢,老板允许独孤晚上待在澡堂里,洗澡当然也一律免费。不知道是怎样的事能驱使这个爱干净的人流落街头,但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一定是独孤的怪病。每过几天,独孤就会出现幻觉和恐慌,他也不闹腾,就是蜷缩在角落默默地承受,痛苦大概会持续一两个小时,据他所说,如同发高烧时坐过山车,然后还看着恐怖电影。
邢青俊答应了他的请求,独孤懂得很多东西,每次和他聊天都能学到点知识。跑一趟一个小时是最少的,路上有个人陪着也挺好。
两人边走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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