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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道子能够在现实的编织中,给予一场梦境。

那么梦境与现实,又有何种区别?

因为,梦境始终也是需要素材的。

但是,这种素材,在现实与梦境,现世与幻梦之外,究竟又是处于何等序列呢?

数据、剪影、图景,还是宇宙呢?

抬头望去,并非加速,只是在虚妄中剪辑的时间,被按下了快进键。

夜色迅速被阳光填满了。

道子就给其一个定义,在腊月初十的午初。

冬日的暖阳,已经普照到未被云层遮盖,并面向太阳的世界每一个角落。

少正明华从虞谷区玄云社的公寓出发,按照他昨晚与屈泽川的约定,搭乘列车前往龙川县中部的流川乡。

龙川县南城北城中间的各个乡,大多都被帝国境内的各个显学划为地盘,有司似乎也只能以此来制衡岭南。

制衡体现在治所的划分,行政区的规划,与一些更加微小的地方。

数十年前文君时,春申君在主政交州时,使龙川变为夏野最为重要和繁华的贸易通口。

政策的扶持制造了繁华,加剧了对外的联系。

似乎也抵消了挑起战争的意愿。

以数十年时间推动的温和手段,至少看起来比曾经对玄庭实施的镇压有效。

接受豢养,更愿意效忠于春申君的家族,直到现在还在制造麻烦。

但如果真的有什么缺漏的话,就像是都尉效东宫法度一样剪肃治乱。

这种军事与祭祀的部分权力像文君让渡于君子、武君让渡于国人,又在春申乱党为祸之后被扶持武君遗孤登极的道君攫取。

那么现在,那位居住在东宫又与中宫的陛下制衡天师,究竟在心里想些什么呢?

随着列车的缓缓前行,自驶入流川乡境内,竹林和小溪愈多了起来。

但房屋的建筑与别处并无二致,依街而建的独栋小楼大多不过三四层,白墙而黑瓦,各家又根据自己的审美在白墙外贴上瓷砖或饰以风铃白巾。

列车在乡治所一旁的车站停下,走下列车的少正明华看见了孤身一人在候车台等候的屈泽川。

他穿着素袍,背着剑袋,白袜黑鞋。

比起过去,他将原本系成束的长发结成发髻,又戴上冠帽以木簪和红缨固定。

屈泽川向少正明华挥手,示意他走到自己的身旁。

他在少正明华走到他身前时,述说着言辞。

“走吧,我们还需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够达到举办葬礼的文庙。”

另一辆玄色战车缓缓地行驶到屈泽川和少正明华的身旁,驾驶位上坐着一个沉默而内敛的青年,副驾驶位则被一个表情看起来很不愉快的年轻妇人占据了。

屈泽川坐在后座,少正明华跟随步伐,坐在他的右边。

安稳的行驶中,他们离开车站,向流川乡西北的山丘驶去。

屈泽川兴致勃勃地指着司机对少正明华介绍。

“这位是邮政司派遣过来的特工,毕竟这种场景治所不希望出乱子。召冶先生已经与我合作很多次了,在大多数情况他都是很可靠的。当然小部分情况下,你要自己有分寸。”

“至于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不用在意她,只是搭顺风车的路人。”屈泽川指着自己的脑袋。

“要少跟这些人接触,免得把自己的脑子搞坏了。”

她继续神色不愉快,而且也似乎有反驳的力量与意愿,但始终一言不发。

于是乎,少正明华也只得把头颅转向召冶:“早上好,我是少正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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