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站累了,桑凌烟居然席地盘坐,而四个小萝卜头也依样画葫芦的在她面前,半月排开的盘坐。偌大的现场,几乎是鸦雀无声的。开玩笑,这是个鬼没错,却是个修成玉仙的鬼。在她身上出的奇事太多,谁知道还会冷不丁的蹦出个什么来?
“我有,”年已十九的萧锦仪说,我摘下了天边的墨色云,在师尊的帮助下炼成了千秋墨,在降伏蛟龙时,获得了蛟龙血凝结的龙晶,炼制了战邪剑。姑姑请看!”他从前坤袋中拿出了淡墨色,祥云环绕的千秋,和赤红色,蛟龙蟠蜛的战邪。
“乖,很不错,好好修行,好好历练,法器的修为会随主人的修为一起增长的。”
“我还没有自己专属的法器,师尊给了我关雎琴和追月剑。”秦心玥很不开心。
“我也没有,我也没有什么奇遇。”宋清祎有些沮丧的说。
“别难过,奇遇奇遇,出门就能撞见,还能叫奇遇,等缘份到了,自然就见到了。”
“姑姑,师弟有,师弟有,是一朵从石头上开出的花。师尊说,这是天地灵气,借着石头开出的花朵,是上苍对有缘人的馈赠。是一种遇到有缘人才会开的花。我还笑他,是不是石头仙子看上他,心花怒放呢。”秦心玥乐呵呵的说。
“是吗?能给我瞧瞧吗?”
柳心珃很是腼腆的从怀里拿出一朵晶莹剔透,三层六瓣,宛若冰魄的金色花朵。刚拿出来,摊在手里,就被平空多出来的一只手,从天上抢了去,还用着惊叹的语气,大加赞叹,“哇,石魂花?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众人下意识的看去,看见一个身作红服,生得端庄典雅,有着可比花王的姿容的女子,可是这跳脱的神态和闪闪发光的眼馋模样,与她的样貌,不太搭调。
桑凌烟抬头一看,看见那女的,立刻脸色一变,像训孩子一样,“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想见到这个人吗?!”
涅凰化成人形的那一刹那,立刻引起哗然一片,法器化形为人,真是见所未见。就知道桑凌烟奇事多。而看她化成的模样,更是在年纪稍长的修士里,炸开了锅!“武清雅!”这个名字一出来,又整个都炸锅了。人可能没见过,名字却是响当当的。覆灭的武氏家的大小姐,当时仙界的第一美人,模样好,气度好,修为好,医修的造诣,更直追前辈冷寒梅,后来不知怎么就病死了,而且是熬干了魂魄死的。尤其是东篱山掌门,那种百感交集的模样,让人都不忍去形容。
“我觉得她漂亮嘛。而且,人家还不只一次救过您,还想保护您,是您不要。”
“我要她救吗?她救我难道没有目的吗?”
“主人!这里头没有她的错,她都死了多少年了?!”冷月阡几乎是扑的到了她面前,吓了她一跳,“冷掌门……”
见他下来了,桑凌烟赶紧站起来,“冷掌门。”
冷月阡仿佛是被冷水激了一下,清醒过来,执手向涅凰施了一礼,把涅凰弄得莫名其妙“冷掌门,您这……”
“请问,你所说的那个鬼魂如今在何处?”冷月阡着急却又克制的问。
“啊……”涅凰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十几年都没见过了……”
“你说你见过她?”
“是呀,她救过主人和我。”
“那,十几年为何未再见?”
“我……”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回冷掌门的话,我每次魂飞魄散,都需要几年的功夫。我在丹枫山覆灭之后醒来,她就没有再出现过。她究竟还在不在,去了哪里,我不得而知。”
“是这样啊……”冷月阡的目光冷淡下来,像突然被抽开了力气,沮丧的丢下这满场,不知要去哪里。
“主人,他怎么了?”涅凰莫名其妙。
“还不把花儿还给沐珃,变回去!”
“哼!主人就知道心疼他!”涅凰一跺脚,将石魂花还给了柳心珃,一摇身变回了伞,高悬于主人头顶。
“姑姑!你?!”桑凌烟转回头,望着小心翼翼捧着石魂花的柳心珃会心一笑,却突然听到秦心玥在惊叫,再看向她时,发现她大惊失色得叫都叫不出来。
“怎么了?”她很是疑惑的笑问,寻着小萝卜头们震惊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她竟然发现,有红色的光光点头,从她的周身冒出来,随着光光点点的飞散,她身体的颜色正在慢慢变淡,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变透明了。看到身体的这一变化,她不但没有大惊失色,反而是欣喜若狂,如释重负的欣喜若狂……“我就说嘛,一定是我胸中怨气难消,所以神魂不灭,现在这口怨气出了,终于,不用自己使劲儿,都能离开了。我就说嘛,上苍怎么能容忍一个鬼这么猖狂……孩子们,姑姑这次大概真的要走了,你们好好跟着师尊,好好学本领。”
“姑姑、姨母!!”四个孩大惊失色的跪了下来。
“桑凌烟!”林云峥大喝一声,想要画墨为网,网住四散的灵点,却被冷月陌挥出一道术法拦截了。“冷月陌,你这是干什么?!”他如视仇敌的大喝。
“既然活着,对她来说是无限的煎熬,那么,就该如她所愿。”没人注意到他强忍到颤抖,银牙硬咬到粉碎,眼睛不敢睁开。
“谢谢……”桑凌烟转过头,笑中带泪的望着他,感激的说道。然后转过头,眺望远方,似乎有着无限的期待……
“姑姑,您别走,师尊等了您二十年了……”
“秦心玥,你住口!”冷月陌紧闭着双眼说!
“师尊?!”秦心玥什么都不怕的吼回去,被冷月陌突然山睁开,红到流血的眼睛给吓回去。
“姑姑!您不是说,您还有理想吗?想感动上苍,让他能重开九天,重启九幽吗?现在九天未开,九幽也未启,您怎么就舍得走了呢……”柳心珃哭着说。
“呵呵……”桑凌烟笑了,笑得很轻松,“理想?听起来很宏大,很高尚,其实多半是自私的。理想的产生,多半是自己需要,或是没得到……我之所以有那样的向往,是因为耔墨,耔墨没有了,我也不需要,管它开不开,启不启能。留给需要的人去追逐吧。”
“那姑姑,祖母在等着您呢,祖母在等着您,您也要走吗?她对当年抛下您和祖父,非常的痛心,她想对您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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