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通报之后,复归为刘辩引道。姚仲得知皇帝将至,早早便与陈佑、万峰两位家主在城门处恭候,如此既显得重视,又不过于张扬。
城门处人来人往,虽不拥堵,却也热闹非凡。刘辩一行渐行渐近,三位家主赶忙趋前见礼:“大人,属下姚仲(陈佑、万峰)在此恭迎大人。”
叫“大人”而不称“陛下”自然也是刘伯温提醒的。
刘辩微微抬手,道:“三位大人不必多礼,府中再议。”姚仲忙应道:“府中已备好晚宴,请诸位到府中一叙。”
刘辩等人离开城门后,周围百姓纷纷侧目,窃窃私语。人群中有人颇有见识,低声道:“能令三位家主一同于城门相候之人,必是不凡之辈,不知是何方神圣,上党可会易主?”有人则满面忧色:“只盼此番变更,莫要再加赋税,天下争乱不休,不知何时方能太平?”
姚府之中,晚宴已然备好。宴席规模不大,仅姚仲、陈佑、万峰三位家主以及刘伯温、宇文成都参加,但却布置得异常庄重。
众人主宾落座,刘辩虽为客,却为三人请坐于主位,毕竟天下皆为汉家所有。宇文成都则立于刘辩身后,威武肃穆,并不落座。刘辩左侧依次坐着姚仲、陈佑,右侧则是万峰、刘伯温。如此安排,乃是因姚仲在当地势力最大,陈佑耕读传家,根正苗红,故坐于左侧;万峰以商起家,稍逊一筹,与刘伯温坐于右侧。
宴席开始,三位家主首先起身请罪:“吾等未得朝廷允许,便掌控了上党之地,实乃罪过。但吾等初心只是不忍见乡里受难,免受异族欺凌与流贼袭扰。吾等虽竭力维持一方安宁,却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心中时常惶恐不安。”
刘辩微微摆手,面色和缓,说道:“三位家主莫要如此自责。想当年,春秋战国,诸侯纷争,礼崩乐坏,百姓苦不堪言。却有齐国之孟尝君田文,于薛地广纳宾客,聚其势也。然其未凌虐百姓,反轻财而爱民,重贤才,薛地因之而安,民亦得免战乱之苦,卿等作为,恰似此战国君子。
况朕深知诸位之苦衷,此番实乃朝堂之上奸臣当道,如董卓、十常侍之流,蒙蔽先皇,欺压皇权,祸乱朝纲,才致天下分崩离析,百姓流离失所。诸位在这乱世之中,能保上党一方平安,使百姓免受更多苦难,已是大功。何况诸位掌控上党后,并未为非作恶,而是庇佑一方,朕岂会怪罪?待朕真正重掌天下,这上党之地赐予汝等又何妨?”
三位家主忐忑的心这才放下,同时也被刘辩的心胸、见识所折服,更为刘辩拿自己三人同孟尝君做类比而感动。有意纳头便拜,但毕竟关系全族性命,不得不多问两句。
姚仲拱手道:“谢陛下宽宏大量。然如今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角逐,吾等虽愿追随陛下,却也担忧前路艰难险阻,还请陛下教吾等。”
刘辩微微一笑,知晓姚仲等人是担心自己一点资本都无,却并不置气,反而意气风发地说道:“靖汉(姚仲字),昔日高祖刘邦起于沛县,势单力薄,却能善用张良、萧何、韩信等贤才,历经楚汉之争,终成大汉四百年基业。
朕虽身处困境,然亦有猛士相助。有刘基刘伯温,其智谋过人,能洞察世间之变化;有宇文成都,勇冠三军,力能扛鼎,能征善战;更有臧洪、卫兹等忠肝义胆之辈,可保一方安宁。”
刘伯温也恰如其分地在此时递话:“三位家主有所不知,宇文成都将军前几日刚于天井关生擒吕布,连其赤兔马都夺了。”
宇文成都闻陛下与刘伯温夸赞,面色微红,抱拳朗声道:“陛下与大人谬赞,末将不过尽分内之责,当不得如此盛誉。日后定当加倍效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言罢,其身形更显挺拔,双目炯炯。
刘辩心中暗笑,刘伯温所夸乃汝之勇猛,能生擒吕布,而汝所谦者却是自身之忠诚,言甚分内之事。大抵因汝为武将,心思耿直,相较汝之武力,汝更在意忠诚之德也。
三位家主却是一惊,竟是连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都被其生擒?本只当宇文成都只是厉害一点的护卫,却不料如此勇猛,心中不由得多了些信心。
陈佑震惊之后颇为犹豫,但仍说道:“陛下,恕臣直言,即便如此,这天下大势混乱,仅靠陛下与诸位英雄,恐难以成事。臣等眼界仅困于并州之地,不知天下如何?”
刘辩看向陈佑,眼神中满是赞赏,现在刘辩已经知道了陈佑也是一位积极的浪漫主义者,大概类似于那刘关张。说道:“守善(陈佑字)所言极是,若仅有匹夫之勇,远不足以成事。但请诸位勿虑,天下大势虽乱,但仍有不少汉室忠臣。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