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我感觉这学分咱们不能要啊,人家专业干这个的都溜了,咱不跑等啥呢?”
“就因为你怀疑兵马俑会杀人?”
吃完饭赶去和郑院长汇合的时候,钱璋围着他的三个舍友苦口婆心劝了一路。
可不管他怎么劝,李洪意和孙小圣都不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也半点没有直接跑路的想法。
至于杨光,这小子还没完全醒呢,走路都眯瞪。
“什么兵马俑?什么杀人?都是无稽之谈。”
转角走来一个人,正是郑耀弦,他远远听到了钱璋几人的对话,此时劝诫道:“如果什么都靠传言的话,历史就没有研究的必要了。”
“郑院长。”几人恭敬的打了个招呼,包括钱璋。
他是有那么一捏捏被害妄想症,但脸色他还是会看的。
“走吧,我带你们去工作室看一眼那些碎掉的兵马俑,你们就知道青天白日之下,没什么值得怕的东西。”
……
如今兵马俑修复工作只剩六个小组还在运行,说是修复,但其实短时间内他们的第一要务其实是澄清“兵马俑之死”的谣言。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搞清楚它们为什么会无故破碎,而破碎之后为什么会流出黑红色,类似于浑浊的血液一样的东西。”
在郑耀弦的工作室里,摆放着三个兵马俑,一个军士佣,一个立射俑,一个武士佣,它们的碎裂程度各有不同。
军士佣的长儒断成两截,左手握着的长矛碎的更加彻底,只剩下巴掌大的一段,右腿与主躯干分离,端的凄惨。
立射佣头部多了一个洞,武士佣右掌连带佩剑一起莫名断裂,砸落在一旁的地上。
而这三个兵俑的共同点就是,在它们受伤或者说碎裂的缺口处,都有黑红色的液体流出。
郑耀弦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瓶子里的液体从颜色上来看和兵俑身上的一样。
“中午实验室的研究结果出来了,这东西不是人的血液,不是任何生物的血液,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这只是另一种人类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奇观而已。”
奇观?
孙小圣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一句话他不知当讲不当讲,仔细扫过那些兵俑之后,他怎么感觉这玩意不是“无故碎裂”啊!
他以前在推背图上观读过古战场的画面,古代战死的兵士和现在这些碎裂的兵俑仪态上感觉差不了多少。
它们是被谁杀死了吗……
“奇不奇观的先另说,我想请教郑院长一件事。”原本眯着眼的杨光忽然开口道。
“什么事?”
“您觉得秦始皇建造兵马俑的目的是什么?”
对于这个经典的问题,郑耀弦给出了经典的回答。
“他放不下长生不死的执念,但他又必须接受自己即将去往另一个世界的现实。他不想孤独的死去,他不想此世获得的一切荣华都随着死亡消散,他想带着自己的军队去另一个世界再打下一个属于他的天下。”
“您觉得真的有那样一个天下吗?”
“不可能,人是物质的个体,物质消散之后,什么都没了。”
看着郑耀弦的世界观如此稳固,杨光没有露一手百米跑六秒五三的战绩帮他重塑世界观的打算,他只是提出了一个假设。
“假如真的有那样一个世界,假如秦始皇真的把他的兵俑全带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么你觉得几千年下来他能打下一个怎样的江山?”
郑耀弦顺着这种假设想了想,喃喃道:“无法想象。”
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德比三皇,功高五帝。
当那样的一个人不再随着时间衰老,而是去另一个世界成为了定格的传说,限制他功绩的还剩下什么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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