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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秋是在我和林树他们喝的正起劲儿时给我打来的电话。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当着河南大叔和林树的面就对着电话发起了火,埋怨她不该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林知秋少有的没和我争论,一直等我发完了火,才声音疲惫的对我说道:“谢谢你啊秋实,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全,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听到她这样说,我又不由得懊悔了起来,懊悔自己不该这么不懂事。

她是被单位派到那边去工作的,又不是自己跑过去玩,她能有什么办法啊!

“姐,你在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等我和于红结婚的时候,还指望着你给上个大拜钱呢!”

这句话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放心吧,少不了你们的!不就是包个大一点的红包吗,这点钱姐还是有的。”

林知秋被我的话给逗笑了,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嗯,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呢,看到你们被袭击的新闻后,我马上就给你那个同事打了电话,结果怎么也打不通。”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以一个弟弟的身份和林知秋说话,语气里居然还带了一点撒娇的成分,让坐在旁边的林树和河南大叔都看的目瞪口呆了。

管他呢,没想到有个姐姐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你是不是以为我被那些武装分子给抓走了呀?

林知秋在电话那边问道。

我说:“嗯,我都差点找你们医院去了。”

林知秋说:“幸亏你没去,去了也找不到人,她也被派到这边了,才到了没几天。”

她还说她去之前就知道那边的环境有多危险,可又不能不去,所以才不让我给家里人说她去非洲的事,免得让家里人跟着担心。

另外,她还说马上会有下一批医疗队过去接替她们,她们最多坚持到月底就能回国了。

等我挂断了电话,林树就迫不及待的盯着我问道:“咱这是又从哪儿冒出个姐姐来呀?”

河南大叔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我,等着我回答。

嗐,这么离谱的事我该怎么给他们讲呢?我觉得就算我给他们讲了他们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生出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于是,我就装作喝多的样子,故作神秘的对林树说道:“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昨天那两个年轻人就带着我去医院采血,他们要做了亲子鉴定,才能知道海丽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医院的停车场,我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海丽和刘志新,跟着两名警察从医院的门诊大楼走出来,然后就钻进了一辆停在门口的商务车里。

因为离得有点远,我并不能看清楚他们此时的表情,但是,只从他们走路的动作上就能知道他们现在有多落魄。

特别是刘志新,原本还算是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现在看上去就像老汉的软蛋,直想萎缩成一团。

说实话,我并没有因为刘志新现在的处境而感到幸灾乐祸,虽然我们平时多有不和,我在他的身上却总能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我们在初中的物理课上就学过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因此,我始终认为我们不能和平相处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我们同属一类人。

从某个方面讲,刘志新和我当年差不多,都是从艰难的处境里爬出来的泥猴子,都具有自私、贪婪、自卑、好强的性格,平时看着胆小怕事,但凡有了赚钱或者出人头地的机会,又什么都敢干。

我现在想的最多的是海丽肚子里的孩子,万一那个孩子真是我的,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去面对即将回国的于红?

昨天晚上和于红视频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说她大舅做过手术后恢复的很好,再过个十来天,等她大舅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带她大舅回国内来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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