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年半来,穆母都没再安排人跟穆时谦相亲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儿子这几年看着样样顺从,实则心里一点都不服,滨城整个圈子的好女孩儿都见得七七八八了,要不是他穆时谦足够优秀,待人又足够有礼,虽然没谈成,但每个女孩对他都赞不绝口,不然得得罪多少人家。
穆母的抑郁症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半年多没用药了,其实主要是自己看开了一些,今天难得太阳很好,她到老太太最喜欢的小花园里坐着,这里的花换了好几遍了,真的很好看,而且玻璃房里装了恒温器,不管春夏秋冬进来,都是一片春色,很是宜人。
“幼真,”老太太这几年见老了,走路都开始佝偻,要不是有人扶着,走路都有些吃力,“很舒服吧这里?”她笑盈盈坐下,坐在她专属的摇椅上,那是穆雨辰给她买的,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么结实,主要是,她坐得舒服又安心。
“妈,”穆母起身接过老太太,把人扶到摇椅上坐下,“确实很舒服,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静下心来坐这儿看看。”
“你们太忙了,”老太太在椅子上一摇一摇很舒服,“忙着做很多事,都忘了家里好风景,也没人陪我这个老太太。”
“妈……”老太太其实没什么意思,但是穆母突然听得鼻子一酸。
“以前啊,雨辰还会陪陪我,帮我修修花种种草,”老太太指着侧边的花墙,“这儿,一开始种的是鞭炮花,其实我们这儿这么冷,那玩意不好活的,可是孩子有心,真就给我种起来,到了这个时候啊,满墙的红红橙橙的花,可好看了。可惜咯!”她说着眯起眼睛打盹儿,“这花工都养不活,你说那孩子花了多少心思才把那玩意儿养那么好的呀!”
穆母看着现在那一整面的爬山虎,其实花工养花的很好,挑的品种也是好养耐看的,爬山虎好养活,现在的季节会开一些花,只是对比起老太太说的鞭炮花,这爬山虎的小花藏得紧紧的,太不明显。这些年她其实也想那个孩子,可是,可是……
“太太,少爷和小姐回来了,小姐上楼了,好像又吵架了。”
穆时美现在在穆氏里工作,她随性惯了,对很多东西不感兴趣,天天在公司里跟穆时谦闹不愉快。
“幼真啊,你看看孩子,多久没笑过了。”老太太抬抬头,透过走廊,看到穆时谦。
穆母看着自己愈发清冷的儿子,他本来话就不多,也不是那种热情高涨的人,但是这几年却不只是冷,还很淡,整个人很冷淡,除了工作,其他一切都无所谓一样,不让他动半点涟漪,说白了,就是毫无生气。在她注视下,穆时谦缓缓走过来,打开玻璃门进来,“奶奶,妈。”
“时美怎么了?”穆母叹了口气。
“她想转去大姑那边做娱乐版块,我没同意。”
“怎么不同意呢?”
“她这一年多换了三次岗了,这样学不到一点东西,而且别人也说闲话。没事,闹一闹就过去了,让她自己想想清楚吧。”穆时谦拿起剪子开始修剪一些枯黄的叶子。
穆母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现在穆氏基本上全是穆时谦在管了,穆父偶尔回去一下,管事不多。
晚上一家人吃着饭,穆时美还是气鼓鼓的,但比之前好一些,再生气都下楼吃饭。
“时美,吃点鱼,”穆母夹了一片鱼给穆时美,“木耳蒸鱼,你最喜欢的,今天的鱼是你爸钓的,尝尝。”
穆父今天和几个老朋友一起出海钓鱼,收获不小,心情也不错,对穆时谦连拍了几次肩膀,说穆时谦新买的船很不错,每次他开出去都能收获满满。
其实这艘船是穆时谦之前选邮轮的时候顺便买的,但是他一次海没出过,连新邮轮的掷瓶礼仪式他都只是匆匆去了一下,等穆时美结束仪式他就离开了。那是他送给自己妹妹的毕业礼物,祝她未来一帆风顺,也向世人宣布着穆时美在穆家的地位。
后来大家有时候会开玩笑,穆时谦不出海不坐船是不是因为晕船,那他买邮轮还算是投资,但是买游艇干嘛呢?
吃完饭穆时谦陪着穆父又下了一会棋,很快就回房去了。
“老穆,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晚上,穆母躺在床上闭上眼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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