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见元功夸赞,顿时有些汗颜:“您谬赞,和先生您的词比起来,在下的词简直是不堪入目。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元功没有答话,而是随意的摆了摆手。身后的樽雨马上会意,从一旁的箱子里取出一件玄色的皮氅来,这皮氅通体黝黑发亮,竟无一丝杂毛。
待樽雨交到萧裕手上后,元功说道:“萧先生,虽然已到开春季节,但北国依然寒冷,这件皮氅不值什么钱,送予先生避寒如何?”
“这……”
明眼人都知道,这件皮草一看就是皇宫的贡品,放到市面上少说也得三百两银子。即便是位居三师的一品大员,不吃不喝的情况下,也得需要一年的俸禄才能买下。其贵重程度,可见一斑。说不好听的,他前脚收了,后脚卖到皮草铺,也可以换个二三百两银子。
望着这么贵重的礼物,萧裕刚忙再次站起,给元功深鞠一躬道:“先生,此等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在下何德何能,初次见面……实在是不敢应承啊。”
元功呵呵一笑道:“敝人欣赏先生才华,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别太在意。若收了,我便告知你敝人的身份,若不收……那只能说和先生无缘了。”
见萧裕还在犹豫,元功给樽雨递了个眼色。樽雨赶忙上前将皮氅展开,披在了萧裕的身上。
元功笑道:“看看,多合身。看来我和萧先生还是有缘啊。”
萧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赶忙再次给元功鞠了一躬,缓缓的坐下。
“得,明人不说暗话,在下姓元名功,乃是辽王元幹的次子,亦是晋王元易的世子。”
萧裕一听这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可以这么说,这二人任何一人在北野的地位都要比皇帝还高,没想到竟都和眼前的年轻人有关。
见萧裕呆住,元功又给他倒了一杯酒道:“臣直言,今北野之盛在于兵强,其祸亦为兵强,官高位重者,其功居庙堂之巅,其俸无与匹敌。长久之,则国败近矣。臣之策有三,名曰固邦本、厚民力、重名器。”
元功每说一字,萧裕便震惊一分,因为元功所说的正是他的大作《强国论》。
当元功将全篇背诵下来后,对萧裕竖起了拇指,言道:“萧先生洋洋洒洒的定国、强国二论策,真是旷古烁今,让人醍醐灌顶,此等大才,仅仅做个侯府的幕僚,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萧裕此时才缓过神来,怯生生的说道:“世子是如何得知在下的两篇论策的?”
元功摇了摇头道:“这两篇论策不仅仅我看过,就连当今皇帝也都拜读过了,并且连声称妙。”
“陛下也见到了!?”
元功嗯了一声:“其实这么说吧,你将这两篇论策交给你那姑爷的之后,他便誊抄了一份交到了辽王手里。辽王倒台后,又被送到了皇帝手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仅仅凭这两篇论策,就能让萧先生高居相阁,不过……”
萧裕见元功迟疑,便知其中有变故,赶忙跪倒,焦急的问道:“在下愚钝,请世子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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