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御赐婚姻,元功按例是要隆重操办的,于是在中京的各级官员纷纷献上贺礼,齐聚于已经由留守使府更名为岐王府的宅院内。
阿城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为了丈夫及家族的安危利益,她还是非常大度的接纳了这个“妹妹”。
典礼上,已化名为戴如咛的戴如璎,落落大方的给阿城行了三个万福礼,这意味着从今以后家里一切以阿城为大,她甘做侧妃。
说来好笑,元功与阿城最起码还是先见面再结婚的,但与戴如璎却素未谋面,他甚至不知道新娘子的样貌和秉性。
当被送入洞房之时,元功担心阿城吃醋,久久没去挑开戴如璎的盖头,这像极了当初娶阿城时的场景。不同的是,对阿城他满心的是期待,而对戴如璎的这段婚姻内心却充满了厌恶。
“殿下。”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戴如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的开口问道:“殿下迟迟未予奴家揭下盖头,是有什么顾虑吗?”
元功一怔,叹气道:“戴氏,实不相瞒,本王心里只有王妃一人,并没有纳侧妃之意,无奈这是陛下的旨意,所以......”
戴如璎没有再言语,片刻后抽涕了几声,随即说道:“殿下,若是......若是您不能给奴家一个名分,那奴家明日即可出家为尼,不想凭添殿下的顾虑。”
“这是什么话!今天完婚,明日出家,陛下会怎么看我岐王府。”
戴如璎叹道:“只怪奴家命不好,不能侍候殿下,怪不得殿下的。”
“罢了!”元功见她这么说,顿时生起怜悯之意,毕竟她也是身不由己,有哪个女孩子希望做人家的妾室呢。
于是他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秤杆拾了起来,轻轻挑动之下,那厚重的盖头应声落下。
四目相对之下竟惊艳了元功,只见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望动人心魂。
元功呆住了,心道:这戴氏虽不及阿城秀美,却别有一番风味。但转念一想起阿城,他还是摇了摇头,退了下去,坐到桌旁独自饮起了黄酒。
戴如璎呆呆的看着元功,问道:“挑了盖头,殿下与奴家便是一家人了,何故独自叹气饮酒。”
元功眉头一皱,放下酒杯再次走了过去,持起合卺酒道:“戴氏,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我只是政治婚姻的牺牲品,我不会对你有真爱的。”
“那又如何?”戴如璎轻轻拭去眼角的勒痕道:“殿下,既然奴家已经是你的人了,那不妨听奴家讲讲身世如何?”
“身世?”
“嗯,实不相瞒,奴家并不是戴家的戴如咛,而是戴如璎。”
“戴如璎?什么意思?”
戴如璎叹道:“我与戴如咛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本来嫁给你的该是她,可是就在半个月前,她突发哮喘窒息而亡,我父为了不得罪皇帝,这才让我冒名顶替嫁给了你。”
“啊?”元功惊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戴如璎破涕为笑:“殿下想多了,就像你厌恶这段婚姻一样,戴如咛生前也不想嫁给别人当妾室,而我......即便她活着,也会是她的替代品。奴家自幼便是弃儿,母亲生完我便被赶出了戴府,父亲也从来不承认有我这个女儿,奴家过的生活比奴婢们还要悲惨,如今能有这样的结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如果殿下实在嫌弃奴家,那奴家......甘愿守一辈子的活寡,亦或是日后寻个短见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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