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从隔壁主城跑出来的调酒师。
躲到布莱顿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城镇吧,无非就是见不惯主城的那帮势利眼们为非作歹,打算来一个穷乡僻壤了结余生。
当然了,这是体面且好听的说法。
真实的事情如你们想的那样,我也是被迫无奈才这么选择的,谁让咱们能耐小没本事呢,怨不得谁。
作为一个曾经红极一时的主城调酒师,沦落到盛产这帮穷酸酒鬼的鸟不拉屎地方,做一个伺候他们的倒霉垃圾酒保。
每天的日常无非就是看着各种男男女女在吧台前进行各种离谱的行为艺术,说实话刚开始看着还有点意思,时间长了之后就感觉着实有些乏味。
比如一个穿着有些清凉的女孩问男孩:“你爱我么?”
这时男孩就会对女孩说:“我对你的爱就像藏在盒子里的猫,只要你不打开这个盒子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只猫到底是死是活。”
“这跟你爱不爱我有什么关系?”
“我跟你讲这个故事就是要告诉你,你只要不问这些蠢问题我就是爱你的,我有些困了所以现在可以去我家睡觉了么?”
很明显这个女孩的脑子此时已经被这个男孩挖空了,她只听见了男孩那段话里“爱你”那两个字,所以他们离开了酒吧。
而我一个伺候垃圾的酒保,一直想着祖母去世的那个悲痛早晨才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还有一次,另一个女孩在吧台前痛斥一个丧尽天良的男人大概长达两个小时。
期间我除了给她递手绢和递酒之外没有任何能帮到她的地方,如你所见其实这点帮助也收效甚微。
直到后来坐过来一位长相十分帅气,人也十分高大的男孩,他低声询问了女孩的状况,并向女孩讲述了广袤的世界和澎湃的大海,以及自己爆打史莱姆的冒险经历,并且十分大方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六块腹肌。
女孩也不再悲伤,今晚男孩主打的就是一个救赎迷途的灵魂,我很谢谢这个帅小伙,毕竟我终于可以继续正常营业了。
而今天的酒馆,除了一些平常就在这里混日子的肮脏垃圾酒鬼还有一些穷酸的老人之外,还来了一位很有趣的小胖子。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胖子为什么一脸笑容地走进酒馆,又一副差点要被熏吐的样子,估计是毛还没长齐的孩子被酒馆里浓厚的男人味给迷倒了吧。
我本以为他和一些其他调皮的孩子一样,就是单纯来酒馆图个新鲜骗酒喝的,毕竟这个愚蠢的城邦有条律法:只让经历过成年礼洗礼的孩子来喝酒。
真是一群蠢货,这无形中损失了多少钱!要不然那帮卖私酒的能把我逼成这样么!唉!真是一群死脑筋!
所以等到小胖子来到吧台,向我询问有什么酒水推荐的时候,我直接淡淡地对他说了一句:“得先付钱,我的客人。”
原以为他会像之前的那帮小孩子那样,说一些“先来点酒,钱好说”之类的话来搪塞我,目的都是想从我这骗点酒喝。
如果我心情好的话,还是会照顾一下这帮小孩的,毕竟我也不想他们半夜没事往我的窗户上丢石头。
但是接下来这个小胖子什么也没说,直接伸手从怀里弹出来一枚银币给我。
我的老天!看他熟练的那个样子,我真的怀疑这银币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甚至真的用牙咬了一口那枚银币。
而那个小胖子接下来还说:“再来几个下酒的小菜,剩下的算是你的小费了。”
我的天!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
在这个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我都多久没有听到小费这个美妙的词汇了!
我直接给这个小胖子,哦不!
给我亲爱的小客人展示了一下主城退役调酒师的专业手法!
最后以一杯我的成名作“沉波蜜桃”成功俘获到了小客人的欢心,毕竟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与惊喜并存的画面。
我也没忘记给我的小客人拿出一些花生米和炸鱼,但是同时也有一个问题困惑住了我,就是在布莱顿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哪来的这么有钱的小孩呢?
怀恩当然不知道酒保肚子里的这些小算盘,但是他确实对于这杯鸡尾酒很惊讶,他本以为这个时代的酒不会好喝到哪去。
至于这钱嘛,就是当时和哈利尔在码头卖酒换来的钱,该说不说诺尔斯家族的酒确实炙手可热。
就算是来路不明的酒,只要确认是正品那么每桶的价格都十分不菲。
甚至都达到了商人抢着要的程度,可见只要和诺尔斯家族沾边的东西都是硬通货。
当然了,就算怀恩没有钱他也可以在这里喝酒。
是的你没听错,怀恩是没钱,但是没人规定没钱不能点酒喝啊!
那酒保又不知道怀恩没钱,等会儿随便找个冤大头来结账不就完了么!
什么?冤大头在哪找?你也想找一个?
这个嘛...首先得需要你有丰富的阅历和实战经验,其次如果再有着强硬的心理素质作为支撑,那基本上在哪里都吃得开了。
比如吃饱喝足了之后,在酒吧里随机选取一名幸运大哥,跟他热情洋溢地打个招呼,告诉他下次要一起好好喝酒等客气话,然后你大喇喇地走掉就行了。
反正等会酒保就会拿着你的账单去找那个幸运大哥要钱的。
不过想要实现这种方法有几个必要条件,首先那个大哥不能反应太快,要不然反咬一口你解释不清,其次你不能找到一个势力比较大的人,因为后续的打击报复可不是一杯酒能够比拟的。
当然了,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不能找到这家店的老板玩这套...
上次在怀恩兄弟开的饭店里,玩这套空手套白狼并且被戳破后暴力抵抗的大哥,已经被怀恩用结实的臂围“以理服人”,然后拷住送派出所去了...
所以说,归根结底男人出门还得是靠自己本钱硬,要不然你当军师当年摆空城计的时候为什么一个劲儿扇扇子?被百万大军盯着在城墙上愣装蒜那是真出汗啊!
话说回来,小口浅尝了一口鸡尾酒后,,怀恩又尝了一口花生米和炸鱼。
“花生米还可以,毕竟这东西怎么做都不会太难吃,但是这炸鱼就差了好多,这陈油的味道都快熏死人了,也不知道反复用了多久了。”
但是考虑到中世纪确实也没什么所谓的卫生可言,怀恩只好兴致缺缺地将炸鱼丢在一边。
“见鬼的!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此时不远处一道咆哮声夹杂着各种丰富的辱骂词汇,顿时吸引了怀恩的注意。
只见酒馆正中间有着一张崭新的椭圆赌桌,绿色的苔布桌面上银币已经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桌边上四个表情各异的男人,此时正围着一个穿着紫色羽毛大衣的男人打着扑克。
咆哮着的那个男人坐在紫羽男正对面,浑身上下工装打扮看着十分拮据,此时正满脸通红地咒骂着那名紫羽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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