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当……
张开双臂,一手持稻穗一手握着骨杖,塔木戴着羊首骸骨,赤脚立于血泊之上,脚踝系着红绳。
“阿托玛!”
塔木手持法器高举至头顶,双脚跪地,拜谢天公,至此祭舞落幕。
摘掉羊骨,取下骨衣,擦去迷彩,换上道袍,戴上莲花冠……
再次恢复成解元道士的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没有计划成功的喜悦和满足,同样没有对生灵死亡的敬畏,眼底满是平静。
“就差我了!”塔木低声呢喃着。
随后,一条手臂被他撤下来,殷红的鲜血溅到他脸上,猩红浸透他半个身子。
身形踉跄,塔木封住伤口的鲜血。
但他知道仅仅如此还不够,想要瞒过县中的衙门县令,仅断了一臂还不够。
他来到赵木尸体旁边,用蛮熊的利爪在自己脸上划出三道血痕,同时打断自己一根肋骨。
如此后,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而是快油尽灯灭了!
借着鲜血的倒影,塔木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说道“如此应该差不多了,太过了反而适得其反!”
说完他抱起婴儿一步一个血印离开宗祠。
外面,早已经站满司马家的仆从。
突然有人看见门口走出一个身影。
“警戒!!!”
等看清来人是谁后,才高呼道:
“是真人,真人出来了,快放下利器!”
说完老仆连忙来到塔木身边。
见他伤势如此重,心中大骇,再看到他怀中的小少爷,连忙搀扶住他开口问道:
“真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如此凄惨?我家老爷夫人,还有……”
老人没有说完,道人脸色悲切的声音立马压过他的声音,同时瘫软在他怀里。
双眼朦胧,声音悲怆道:
“贫道无能,没想到那妖邪竟能挣脱束缚,累司马居士惨死,贫道之过啊!!!”
“此子乃贫道拼命庇护下存活,望居士念在司马家主的面上,抚养其长大。
贫道无颜面见黄沙县百姓,更愧对家师敦敦教诲,仅以此惨躯告慰天上阴灵!”
说完将婴儿塞到老人怀中,起身就要自刎,却身体一晃倒下去。
对面老仆还一脸懵逼,听见真人要以死谢罪,连忙起身刚要阻止便见人仰头倒下去。
老仆只觉天昏地暗,身体踉跄几步,手捂着太阳穴。
身后的人连忙扶住老人,这才让老人缓过一口气,连忙惊呼:
“快!快去看看真人如何,还有快去请郎中过来!”
“愣着干嘛,这乱道下离了司马家,我们都将成为荒外尸骨中的一个,如今小少爷仍在,司马还在!你们要造反啊!!!!”
老人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同时举起怀中的婴儿。
他知道这些人听到了真人的话,心中定然生出不轨之事,但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司马家他不得不站出来。
闻言几个下人连忙跑到真人面前,见到他脸上的血痕和空荡荡的肩膀,心中的恐惧升到顶点,也熄了那点小心思。
手伸到道人鼻下,感觉还有呼吸,立马大喜道:
“管家,真人无事!!!!”
老人闻言松了一口气,转身吩咐道:
“快去请城西处的黄郎中,还有今晚谁也不能踏出这府中一步,否则休怪老夫不念旧情!!”
“封了宗祠,谁也不许进去,等天亮府衙来人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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