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死的应该是我才对。”
陈滨阳怒骂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谁让你天赋比我好，实力比我强，大道比我远？”
“既然你我二人非要死上一个，还是我吧，你还有点儿用处。”
陆月刚要开口，便被陈滨阳堵了回去。
“你他妈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死的是我，又不是你！”
“妇人之仁，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安心去死？！”
陈滨阳喘着粗气，手中提着的灯笼，闪耀微弱火光，让他周身数米的雪花，全都融化。
皑皑天地，好似就这么个特例。
陆月沉默良久，说道：“珍重。”
“珍重。”陆月重复道。
只是第二句「珍重」的时候，陈滨阳同样开口，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
也不知道陆月到底听到没有。
反正陈滨阳是将电话挂断。
刚刚挂断电话，陈滨阳又重新拨通一个号码。
“叔叔，有空回家看看。”
“家里的老人都很想你，觉得对不住你。家里的孩子都很崇拜你，觉得你是天大的人物，只是一直没法见到。”
陈风华沉默片刻后，堪堪出声，“怎么，要死了？”
陈滨阳默默无言。
陈风华自然晓得了答案。
“……”
“我也回不去了。”陈风华有些为难道。
对此，陈滨阳没有任何意外，因为作为朝闻道队长之一的陈风华自然也会镇守在华国五都——神都。
这座城市所经历的战斗不会比魔都的要差。
就如当代陈家家主所说，我陈家儿郎没有死于人后的道理。
或许是感受到陈滨阳那有些悲伤的情绪，陈风华打趣道：“说实话，在这之前我专门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我说我死可以，但我想我的牌位到时候在祠堂最上头。”
“总不能让我死前被陈家除名，死后还做个孤魂野鬼。”
“老爷子当时很是欣慰啊！”
“说是只要你陈风华能宰一位神明，到时候别说是在祠堂最上面了，就是骑在我头上拉屎。”
“我都要说你陈风华拉的好看。”
“但前提是，老爷子还能活着。”
“陈家还能留下血脉。”
“陈氏祠堂还能存在。”
陈滨阳有些说不出话来，当他整理好情绪，刚准备开口。
电话那头先是响起了沙哑的声音，然后陈风华急促的开口道：“好了好了，挂了。”
“希望咱们下辈子还能是一家人。”
“行了行了，别催了。”陈风华声音突然的小了起来，然后声音又蓦然增大。
“我跟你说，周礼这老头平时看起来摆烂得很，可到了真该他上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含糊。”
“看起来比我还摆烂。”
“妈的，想好了，要是真有姓陈的活下来，一定让他祭拜祠堂的时候，把周礼也加上。”
“就是个头不能比我高喽，他虽然不怕死，但其实菜的很，有时候还得我照顾他，所以得比我低上半个头。”
陈滨阳怔怔看着手里的手机，电话并没有挂断，却已经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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