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老赵已经确认,这是某种考验,或者说某种恶作剧,第一关是贪欲,第二关是色欲,只是不知道是只针对自己还是每个士子都在经历
接下来肯定还有
老赵从浴室出来后,眼前的景色又变了,自己站在泥泞的河岸,天空雷雨大作电闪雷鸣
一袭黑衣站在自己面前:“玉鼠,你让老夫好找”
“不可能”
“不可能?呵呵,你太小看我了玉鼠,或者说,你太高估自己了,无论你藏在哪个老鼠洞,无论你变成谁,老夫都能找到你”
赵玉书想动,但不知为何,整个身子如同被水泥裹住了一般坚硬,动弹不得
“别急别急,老夫不喜欢杀人,难得有你这么个好玩具,老夫会陪你慢慢玩”
黑衣走到赵玉书面前,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接下来,你会求我杀了你”
枯手轻轻一按,一股阴寒气息从肩膀直冲全身,血液仿佛被冻成了冰块,尖利的冰刺刺穿血管,从肌肉内部穿过皮肤在周身炸起
赵玉书一声惨叫,伴随着黑衣的大笑声,响彻整个夜空
二楼,宝库中的摇扇青年和浴室中的女子并肩站立,看向一楼空荡大厅中呆立不动,嘴里却发出异常恐怖惨叫的赵玉书
“师姐,你说他到底在经历什么,能叫成这样?”
女子摇摇头:“哪怕师父也不知道每个人的幻境之中有什么,只知道会经历内心深处最恐惧之事”
“那师姐当初是什么?”
“关你屁事!”
青年呵呵一声:“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竟说书院的东西将来可能是他的,蠢的可爱,希望他能扛过去”
女子点了点头:“确实有意思”
青年挠挠头:“为何当初我入天机阁时,师姐不曾色诱?”
女子转过头,眼睛微眯:“有镜子吗?”
“没带身上,房里有”
“回去照照”
青年大怒:“我怎么也比他好看吧!”
赵玉书缓缓恢复神志,只觉得足足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令他绝望的是,睁开眼,依然是黑衣
周身的血迹和伤口均消失不见,可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却没有消散
“醒了?我们继续,还有很多玩法”
“我,不,怕你”,赵玉书艰难开口,赵玉书抖得像筛糠,不是怕的,是疼的
“你说什么?”黑衣似乎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你已经,死了”
“是吗,那我继续”,黑衣把手放在赵玉书头顶,一股来自灵魂的战栗和刺痛传来,赵玉书感觉自己整个魂魄都在被吸走
他没有发出惨叫,只是两眼翻白,口水从嘴角缓缓流下,眼泪鼻涕喷涌而出
“师姐,要不要停下?可能会死”,青年有些紧张,因为他看到赵玉书竟然在现实中真的涕泗横流口吐白沫,这意味着他在幻境中所受的伤害已经开始反噬自身
“想进天机阁,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
“可我听说,他不知道自己要进天机阁,是祭酒直接安排的”
“啊?”
可怜的老赵完全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就想进书院混几年挡挡外头的风雨,怎么就莫名其妙要进天机阁了?
半晌后,赵玉书恢复了神志,舌头不知何时被自己咬破了,满嘴的血沫,眼泪鼻涕流的到处都是,糊的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畅,眼前更是一片模糊
“老夫死了吗?”黑衣冷笑
“我不怕你”,含糊不清的话从赵玉书嘴里一字一句的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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