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纸砚”——
这是用他扔出去的重拳,赤裸裸地打他的脸。
“捡最简单的说,怕他听不懂”——
这是在讽刺说他很笨。
洛月使臣全都听懂了,他又气又恼,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状元郎,不必费神解释了,答案确凿无误。就在你道出结果之后,我便即刻进行了验证,分毫不差。”
他自然是提前知道这题的答案的,对于钻研算学的人来说,这题并不是十分难解。可他不能承认提前知道,不能承认自己会解。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洛月是打着 “请教”的幌子!
要是他爽快地承认,岂不是等同于昭告天下,他们此番作为就是蓄意谋划的?
虽然,他解出这答案是在纸上演算出来的,且用的时间比温辞久的多......
但他都是会解的!他不笨!
只是当下的局面,他别无选择,只能这样说而已。
洛月使臣话音一落,大殿内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赞叹声。
有的人都把手给拍红了,他们可是一直憋着呢,就等这一刻,要不是提前庆祝不好,他们早都鼓掌了。
“好!”
“不愧是咱们大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果真聪明!”
“我要是有他这本事就好了!不用动笔演算就能算出结果!”
“就算给你笔墨纸砚,你也未必能这么快算出来,算学可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你说神奇不神奇!我自己想怎么都想不出来,可温辞说出答案后,我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
掌声持续了一会儿工夫,才渐渐平息下来。
温辞看向洛月使臣,笑得风轻云淡,“还有一题,使臣请继续。”
“好......的。” 洛月使臣强行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努力的维持着笑容,却没有镜子,也照不出自己此刻的笑容究竟有多么抽象和勉强。
阮梨初感觉这使臣都快哭了,不过脑子倒是好用的,还知道在关键时刻给自己挽回点面子。
说什么“道出结果之后,便即刻进行了验证”,这纯粹就是为了表明他自己也是聪明的,也不需要笔墨纸砚而已。
“这第三题,在这纸上。”洛月使臣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
立刻有小太监跑过来将这纸呈到陛下面前给陛下过目。
陆谨只看了一眼,便示意小太监把东西递给温辞。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正常来讲,哪怕答题的人是温辞,以陛下平日对诸事的严谨态度,也断不会这般仓促行事,无论如何都会细细端详一番。
怎会仅仅瞧上一眼,便匆匆将其拿走呢?
这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阮梨初目光并未追随那小太监,而是锁定在陆谨身上。
他面色十分平静,漆黑的瞳仁里,像是映着一滩深不见底的死水,无波无澜,可若是仔细看,便可看见眉宇间的一丝怒气。
看来......这第三题又不正经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陆谨略一转头,眉宇间的怒气瞬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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