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在庄柱的触手们感知到衡珩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溜得爬回衡珩身后躲着,尖而圆润的触手尖尖集体指向那个面帘男人。
“原来是你养的灵宠。”孔雀看不出衡珩的体质,以为那些触手是衡珩养的灵宠。
衡珩扭头问余妙机:“这个人是?”
“我姓卫。”孔雀道。
“卫公子。”余妙机唤了他一声,神态轻松自若,“还请卫公子继续把剩余的话讲完。”
衡珩想到余妙机旁边的位置坐下,但拗不过触手们的拉扯坐到了云舒的右侧座位。
没了阻碍,触手们欢快地侵占云舒的周围空间,争先恐后贴在云舒身体。
“……”云舒将困惑古怪的目光丢给衡珩。
衡珩的这些触手们真的很喜欢黏着自己。
衡珩贴过来悄声:“可能是那时相融修复体质,你也在其中,所以对你产生了主外识别障碍。”
云舒皱眉,衡珩以为云舒听不懂他的意思,又说:“就是可能把你当成了……我。”
所以才会分不清云舒是外人。
有衡珩在,触手们还会老实点,衡珩一不在,立马扒拉着云舒。
“喂,那两个说悄悄话的,麻烦尊重点我们几个,尤其是那个养章鱼的,不要打扰人家听讲。”孔雀敲了敲桌子。
云舒回神,意念催动体内的毕方火焰附着在皮肤,把贴上来的触手们直烫得瑟瑟发抖,缩回虚空中再也不敢造次。
“不知道你们修士可曾听说过"临南半妖"这个妖人?”孔雀口中出现另一个陌生的名字,也是第二个情报,“百年前妖界曾叱咤风云的一个妖物,父妖母人,并不是自愿一起,诞下半妖后母亲自杀死亡,只留下半妖独自长大。”
孔雀拨弄了面帘的珠子,“他实力不错,就是混杂种族的寿命一般不会长久,如今他已是暮年之期,这几年一直在妖界寻求延年益寿的法子。半年前听说他就在蚍蜉一族称王。”
蚍蜉就是白蚁。
“这跟蚍蜉一族有什么关联?”衡珩问。
夜风微凉,孔雀收紧身上的鸦青色裘衣。脖间的宝绿色项圈晃得云舒多看几眼,对方好似察觉到云舒的视线,顿了一会儿倚着椅背昂首挺胸,露出更多那截苍白的脖颈给云舒看。
云舒被发现了心思,垂眸不动声色挪开目光。
饶是见识过诸多仙人之姿,但孔雀这一款魅惑与神秘兼得一体的行走荷尔蒙还真是少见。
“蚍蜉一族曾救过山精一族。而蚍蜉本是尘埃般低微的生物,万年来才渐渐化形,化形后灵智不全、修为微薄,如井底之蛙,但好在心思纯善勤奋刻苦,也没有惹得起谁。”
“但因为实力低微,灵智残缺的问题,很多人与妖都不喜和它们相处,甚至凌辱它们。但山精一族记恩好善,便经常去帮它们治疗,久之成为了朋友。”
换句话来说,蚍蜉一族就是一群永远生活在妖界底层,无能反抗的的弱势群体。
没有谁的帮助,没有谁的教导,更没有谁的指点自己摸索出化形修业之路。
那临南半妖多半是知道蚍蜉跟山精的交情,于是挟持了整族的蚍蜉们威胁山精族主动帮他延年益寿,获得长生。
镇内的大型禁术可能是出自他之手。
“蚍蜉?那应该诞生了一位蜉后可以带领全族发展才对吧?”云舒回忆着脑海中的知识,问出了这个问题。
蚂蚁中都会有不同的分工,而蚁后为最大,也是整窝蚂蚁的中心。
蚍蜉一族再怎么不堪,不会连王后都愚笨痴傻到什么都不懂吧?
“万年来的确化形了一位蜉后,但很可惜神智残缺,只有孩提记忆,终日只能缩在窝里繁衍后代。”
孔雀轻叹了一声,好似无关紧要,温柔的魅音夹着残酷无情,
“现在整个蚍蜉沦到半妖手中,那位蜉后估计濒临死亡前都只能在床上不停产子,至于是谁的孩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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