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他再等几时,我马上就好。”我听到她甜美的嗓音,像是从一个配音演员嘴里发出来的。
她从高处的旋转楼梯上款款走下来,丝毫没有因为迟到而惭愧,“桌上有点心,你自便。”她那天的态度非常傲慢,好像很快转变为另一个人。我心里极度的不安,我想我是否是做错了什么,惹的她不高兴,她会如此的冷淡。而后,我迅速打消了这个想法,走上前去牵她的手。
“抱歉,让你久等了。”她彬彬有礼。
“没有很久,只有几分钟迟了。”
“点心的味道还习惯吗,我弟弟寄过来的。”她问我。
“清甜,很罕见的口味。”她没有笑容,似乎很勉强与我见面。
她翻卷着衣领,上面有皱褶,还有未洗净的水痕,“吴妈,衣服还得重新再洗。”她愤怒道,似乎是说给我听。我立刻胆小的像一只兔子,说话变得吞吞吐吐。
“今天,我想我应该和你澄清一件事情。”她的眼睛立起来,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妩媚。
“我们还是中断联系吧,我就要结婚了,这几天相处,我认为我们不适合共度一生。”她斩钉截铁的对我说,眼神里没有片刻的闪躲。
我好似一个被审判的囚徒,竭尽心力的表现自己,却等到了被判终生监禁的结果,我难以接受。我想争取,又被她无情的打断,“我知道你会很难过,可是,我别无选择,希望你不要再找我了。”
她说完这些话就上楼去,留下我呆滞的思考着那些话的意思,还妄想会有奇迹发生。
女佣人迅速转变了对我的态度,她的眼睛在说,“没钱还想娶我家小姐,真是异想天开。”我近乎崩溃的离开那栋别墅,不仅仅是别墅,我并非贪图荣华富贵,而是切实对宋娇产生了依恋,最终还是等到了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从那天起,我对生存的渴望不再强烈,我患上了严重的疾病,虽然有希望治愈,但我放弃了治疗的机会。梦玲来看我,我坚决不见她。
于梦玲因为我的离开备受打击,郁家庆前去探望她,“过度悲伤会要了你的命。”
“我失去了一个那么重要的亲人,上帝对我太残忍,”
“你还有我。”他说道。
他接着说,“于京龙的前半生为你付出的够多了,他该休息了。他每天为你忙碌,现在上帝要还给他自由,”
“我们能回到过去吗?像最开始那样恩爱。获得永恒的幸福。”郁家庆问。
“我们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她哭的快要窒息。“我需要的是亲情,我只希望我的弟弟能回来。”
“成为你的弟弟太累了,他需要新生活。”
他走的更近,看见梦玲泪如决堤。“他会成立家庭,他有自己的生活。”
“我宁可不结婚,我只想让弟弟陪着我。”
他忽然表情愠怒,“你是成年人,他不可能回来了,你太折磨人!”
她的哭声渐渐停息。
郁家庆又回到了宋娇的身边,现在他寸步不离的守着那个精致的美人,他离开的几分钟,玻璃似的泪就能从她眼中掉落。他残忍的对于梦玲提出了分手。
“你当时什么感受?”我问。
“那是我伤的最重的一次,你知道我绝不可能主动挽留他。”她抽泣着。
“一个偏要走,另一个在等着被挽留,结果谁也没说出口,缘分都是这么错过的。”我和她讲这个道理。她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天塌下来似的难过,即使那样,她也没说借我的肩膀靠一下。
“随他去吧,爱是不能勉强的,总之我还可以找到更好的。”
我惊掉了下巴,那是于梦玲没错了,她永远可以靠着她的甜言蜜语找到更英俊的男人,郁家庆算不上什么。
我辞掉了工作,一部分因为和宋娇的分离,我没有理由再待在那里,另一部分原因是我想寻求一种心灵的归宿感,每天在旅行,令我觉得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每每回到母亲家,我都能吃到她亲手做的热乎的饭菜,那种汹涌的温暖是我极度渴望的,然而那毕竟是母亲家,我应该有自己的家庭,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女人,共同去经营。
逢年过节,我都穿的笔挺的西装踏进家门,“妈,我回来了。”然后我将一堆设计的精美的礼盒摞在桌上。我对家里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不似于梦玲,有时候不管母亲的想法,遇到委屈,就跑回来,脸上尽是藏不住的哀伤。
而于梦玲总是空着手回来的,那阵子,她过得不好,工作屡屡受挫。母亲也经常奚落她,工作不顺,又找不到好人家,真要给人愁煞了,她那么说着。于梦玲当然能感受到嫌弃,只是嘴上不说,那几句话给刺激的,好几次在深夜里痛哭流涕。
所以她才会选择程微,就算没有爱,他能带给她丰盈的物质生活,她被逼无奈,发誓要做出点成绩,靠男人上位也在所不惜。和郁家庆在一起的时光是很幸福的,他可以带她滑雪,冲浪,乘滑翔伞,缓慢的爱情和极速的热恋,他都可以给她。唯独在钱上,他是很吝啬的。
我靠着积蓄想在国外寻求另一种生活,主要是想为了忘记宋娇,和那段并不算荡气回肠的恋爱经历。我爱过,也恨过,我想那种恨是因为爱而滋生的,可是当爱逝去以后,恨也连同消失了,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释然。从此,我决心不触碰爱情那种东西,它总是将我推进爱恨的火焰中,那热烈的火灼烧着我的灵魂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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