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曾经环绕着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声音。此时的树木已经被火焰灼烧的炭黑。
曾经也有一条小溪从远处流淌而来,水波粼粼,清澈见底,仿佛是一条纯净的银线,静静流淌。
曾经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落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将整片树林装点。
曾经有鸟儿在树梢间欢快地歌唱,当微风吹过,带来阵阵清新的花香。
宫殿的园林里有两人。一人站着,一人坐着。
“陈路。”
“我在。”
“我的祖父曾立下誓言,我们要重建,重建曾经的辉煌,重建帝国的荣光。”
“嗯。”
“但是啊…伟大统合帝国的出现挡在了我们前面啊。现在这个世界太和平了…”
“嗯…”
“啊…怀念以前征战的日子。”老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和眷恋,仿佛他又回到了往昔的战场上,感受着胜利的喜悦。
“您的意思是?”陈路有点迟疑。
“没,我没那个意思,只是突然感慨,我曾未想过自己有这么清闲的一天。你看这草,你看这天空,我一生都在征战,没有什么文采,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感受。”
“国王,历代的每一次征战都是为了人民的安宁。如今,帝国不再有战火纷飞。”陈路温和地说道。
老者突然笑了。
“陈路,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算了。”
“嗯…”
“我有个孩子,就他一个。”
“我知道,是黑日殿下。”
“我一生跟其他的同辈不同,也跟我的家族不同,我出生在最残酷的年代,所以年轻的时候没有结婚生子这种念头。”
“那之后,世界也从未有如此之和平,不是吗?”
“统合帝国打着名为什么革命,平等,人民的旗号,发动了这场百年的统一战争,这百年间大地上笼罩着一层压抑的阴霾,血与火交织成了永恒的画卷,人们的生命在死亡的阴影中摇摇欲坠。”
“没有不流血的和平,殿下。有时候,血流的越多,和平才越长久。”
“硝烟从天际升起,战场上的悲鸣与嘶吼声响彻云霄。城市变成了废墟,农田变成了战场,鲜血染红了河流。世界上没有国家相信统合帝国的那套说辞,说什么和平,建立什么联合国,出台什么国际法,还要求所有国家共同遵守同一法律。”
“但是,现在不就是事实吗?和平最终降临了,各个国家的之间的仇恨也在逐渐淡去,新一代的人们生活在这个时代。”陈路略有喜色。
“人们不用穿梭在破碎的建筑中,孩子们也不会失去了童年的快乐,也不用在废墟中觅食求生。妇女们也不会抱着婴儿哭泣着。这样也好。”
“正如殿下所说,这场战争中无数的生命在战火中消逝,每一个生命都是家庭的希望,都是未来的梦想。在战争的洪流中,生命显得如此渺小,如此脆弱,转瞬间便化为尘埃,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这是这场和平的代价,也是每一场和平的代价。”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
……
在这片曾经环绕着宫殿的树林中,现在却变得一片焦土,树木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曾经清澈的小溪早已干涸,只留下了干裂的河床,仿佛是大地的伤痕。
阳光透过烟尘弥漫的空气,显得黯淡无光,光影斑驳的景象不复存在,只余下灰暗的景色。曾经欢快歌唱的鸟儿,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寂静无声的空气,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在这被战火摧毁的园林里,两个人站在残垣断壁间。两位个年轻的男子站立。
宫殿内人来人往。一群身着白衣的士兵们手持铲子和扫帚,沉重而疲惫地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寻找着遗体。
一片片尸体碎片被小心翼翼地搬运和收集,有的是战友,有的是敌人。
“医疗!医疗!这里有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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