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平日里,午饭后到下午上课前的这段时间里,操场上几乎见不到人。
正是阳光最猛烈的时候,没几个人敢跟太阳刚正面。
现在却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运动会快开始了,大家纷纷投身到操场,顶着大太阳,挥汗如雨。
运动员们临阵磨枪也好,保持状态也罢,对我总是不好的消息:我总认为这将不断拉大我与他们之间的差距,我的劣势将更加明显。
我前面说了,我是平脚板,老天爷没赏我吃跑步的饭。不是说练个一天两天成绩就能突飞猛进、创造奇迹的。而我坚信我的对手们则与我不同。
操场上的风景那时也很美:中午来此训练的,基本上都会换掉校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只有极少数人仍套着校服——当然,我是这极少数人之一,因为我本就没有几件自己的衣服,而那有限的几件还是拾我的表姐们穿剩下的,它们除了让我看上去更像女孩子之外,其他一点美感也没有——也有的人穿着校服裤子,但上身穿着自己的衣服。
这样操场上训练的人就被分成了四类:
第一类:学院派。比如我,校服不离身。本就跑不快,还要克服臃肿、宽松的校服额外增加的阻力;一看这些人就是“重在参与”的那一类。
第二类:中庸派。把校服褂子脱下来扔在跑道边上或者挂在单杠上,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贴身衣物,展示着健硕的肌肉或傲人的双峰。
第三类:自由派。完全舍弃老气横秋、提溜打卦的校服,换上短裤、短裙、T恤、背心,最大程度的挑战着学校关于穿衣打扮的底线、最大限度的展示着青春靓丽的身姿、最大可能的吸引着异性的目光。
第四类:观光派。顾名思义,以欣赏、品鉴、评论为主,目标主要为自由派人群。
从本分上,我应该属于学院派;从本质上,我更多属于观光派,对自由派的人群——尤其是女性运动员,趋势若骛,惟愤然而向前。
李韬作为我的陪练,属于中庸派,但他没有健硕的肌肉可以展示,可是T恤胸前一个大大的“√”却也足够夺人眼球;作为他的铁哥们儿,我是知道他的,他并非想刻意展示那个大大的“√”,而是他作为一个矮胖子,在烈日当头的时分,穿上校服褂子实在是太热了。
那天中午,我们俩在操场上训练和观光,偶然遇到了韩要童和李梦圆,我发现韩要童和我一样是学院派,而李梦圆则是妥妥的自由派甚至称得上“激进派”了。
那天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
我和李韬刚跑下了一趟200米,正在弓着身子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突然李韬眼冒精光、兴奋异常地连喊三声“卧槽”,随即站直了身子,左手扶着腰,右手搭在额前,一副极目远眺的样子。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忍不住连道三声“卧槽”。
在视线的尽头,我们俩同时看到了一位女子:
足踏粉色运动鞋,腰缠齐裆牛仔小短裙,淡黄色的紧身背心,太过短小,肚脐、锁骨、肩膀裸露在外,戴着褐色遮阳镜,长发披肩,与一位“学院派”女子并肩走在一把淡蓝色的遮阳伞之下,仙气飘飘,让人移不开眼。
我看到有很多像我和李韬一样的人,状如痴傻,呆站着,朝着同一个方向瞭望。
眺望良久,李韬突然一阵惊呼:“卧槽,那不是韩要童嘛!”
我同样吃了一惊,像被雷劈了一下,问道:“在哪里?”
李韬指着她二人的方向,说道:“不在那儿嘛,那个仙女旁边儿。”
“穿校服那个?”
“对啊!你看不清吗?”李韬反问道。
我确实看不清,我的近视越来越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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