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我们也没做什么啊?
何必如此多礼?
木先生所赠,莫不是仙桃?
哈哈,独孤墨摇头失笑。
此时,早已月上中天。
院中众人收到墨凛神识传音,大都去歇了,只剩两人还仰躺在屋顶。
当此辉辉月夜,天地间好像也只剩下两人,夜寒淡淡道:“我也听家中长老提过,独孤氏飞升先祖所创温养决,冠绝天下,但修至圆满,难度极高,几百年都未必出一个,想不到墨凛是此等天才。”
冬晴微微一笑:“那你呢?你觉得你为什么会被选中和墨凛一队?”
夜寒一笑:“你还是说说自己吧,你比墨凛和我大九个月,现在到底什么实力了。”
冬晴笑笑,并不答话。
十六人浩浩荡荡的出门庆祝,理由吗,自然是新入门的三个外门弟子,终于练成了气血,颇有种够轻飘,小事当过年的模样。
走在去仙城最有名酒楼的路上,众人笑谈着,好像弟子练成气血,是大家平生仅见的大喜事,咳,落魄了。
墨凛将瓜子仁抛进嘴里,轻轻嚼一嚼,看向冬晴,突然道:“对了,冬晴,你有意中人吗,我看那些大婶都觉得你憨实可靠,还侠义心肠,会帮附近的人教训恶霸地痞,都想把女儿嫁给你呢。”
冬晴一愣,突然笑了。
久远的回忆涌来。
少女清脆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徐朝暮最适合的人,当然是我呀。”
她蹦蹦跳跳跑来,像个欢快的小动物,徐朝暮回头笑看一眼,转过身来时,脸上还带着甜蜜的笑意。
似乎从小时候一起练武开始,她就总这样活泼欢乐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练武选领队的,她自然是要坚持选他的;家族和宗门举行庆典时,她也一定是要拉着他去看飘舞的绣带的;一起去泛舟游湖,一起去尝遍美食,一起去游历天下。
这一切戛然而止,在他选队员的那天,家主传令,让他随家中长老远渡茫茫大海,来到了楚云十六州。
他记得,告别时,少女抿着嘴,压抑着要哭出来的情绪,大而无神的眼睛定定的没有焦点,她说着早点回来,却黯然低下了头,垂了眼,掩去了快要滴落的眼泪。
当她再抬起头来时,却是假作的无事。
原来已经,一年了。
“自然是有的。”
冬晴的声音很是轻缓温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又颇为打趣地笑道:“可惜啊,你们抢了她的位置。”
夜寒了然,本来这位意中人,是要做冬晴队友的。
墨凛则很有些不自然,他咳一声:“冬晴,你实是误会了,我对你没有什么想法的......”
冬晴摇摇头,懒得搭理这戏精。
夜寒则叹口气,一副认真安慰的样子,拍拍墨凛的肩:“小墨儿啊,有的时候,说是没有,其实就代表心里......”
余光瞥到青然的剑已抽出大半,夜寒哈一声笑,已闪至远处,更远在冬晴之前。
还未赶到酒楼,刚进入内城,便收到了那位许师姐的传音,让他们路过时顺便看看以后任职巡风使的地方。
三人无可无不可,等看到那幢仙城中最高的楼,突然眉头大皱。
巡风使不是筑基期即可担任,如此气派的驻点,是不是有些过了。
看众人停留,路过的人便笑笑,善意道:“气派吧,外城人一过来,都是要过来瞻仰瞻仰的,这可是金丹大人的住所,我还听澄蓝院的小弟子说,很快就会有三位大人,住进最高层呢。”
三人一阵茫然,金丹,我们有那么强吗,我们自己怎么不知道。
墨凛回过神来,在仙图上搜寻,果然找到一个宗门大全新编,十六年前,五色五识宗,新设巡风卫,为筑基期担任,巡风使,则改由金丹期担任。
有新编了,旧的不扔,也不标注,想到自己啃宗门大全的辛苦,墨凛暗暗吐槽不靠谱的大道宗。
将新编告知两人后,三人无奈了,五色五识宗,未免太看得起大道宗的他们了,他们才修行多久,何德何能啊。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现在只得一字,危!
宗域边界。
一切在静默中,无声无息的进行。
邪修如稻草般成片倒伏。
而赶集的百姓热闹的互相招呼着,并未察觉,好像这仍是一个平和的,甚至平常的日子。
干掉领头的邪宗修士,黑衣青衣已浑身是伤,虚弱无比,他不急着去治伤,倚在墙边,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迹,温柔地笑看着来往集市的行人。
又是一个,好天气。
“巡风卫大人,大喜,我们直属的巡风使终于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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