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袁三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这个马均听上去真不是人啊。不过那个叫方文非的过路商人倒是挺厉害,这辆会变形的……屋车就是他设计造出来的。”
“我觉得应该叫房车会好听一点。”白世略作思考。
“是啊。”众人几乎都是异口同声地说出,在大家都讲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仿佛很快就变的和和睦睦起来。
“哼。”袁三轻哼一声,便插起手噘着嘴朝窗外看去。这车窗是纸糊的,平时也是客栈的窗户,只不过形状相去甚远。
“唉,不必谈起这些陈年旧事了,父亲的仇,我是一定会报的。”宁夕芸用坚决的语气说道,然后她那带着一丝悲伤的眼神又落到了白世他们身上:“对了,白世,你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我们现在是要向东边去寻一把钥匙,袁三。”白世看向袁三。袁三还侧着头:“是我父亲留下来的钥匙啦,还有……算了不说了。”
“说起要找这把钥匙,还是因为我而起的。”莫伤在旁边嘿嘿地笑着,还用手挠着头。
“这把钥匙一定对你很重要吧?”夏荷潇对着袁三问道。“小时候,父亲送给我的东西,我也还都妥善地保存起来了。”
“也……没有那么重要啦,我现在连那把钥匙怎么用,在哪里使用都不知道。”袁三缓缓把脸埋了下去,显得苦恼起来。
白世这时也想起师父来,他想起是师父教会他如何用心一点一点地去体会这个世界,他还记得师父的道德,总是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施以援手,他还记得下雨天师父带他踩过的土路溅起的泥水落在脸上的感觉,他还记得和师父两人一起躺在粗壮树枝上看天空中云卷云舒……
“师父,你到底去哪儿了?”白世心中这样问着自己。
“宁姑娘,你们是要去往何处呀?”夏荷潇礼貌地问道。
“我们打算沿着前边的北路一直到冬带去,在那里也许能先避人耳目一段时间,也有时间练练李兄教的剑术。”宁夕芸笑着看向李天鱼。
“你可别逞强去寻那马均报仇,我教你的剑术也只能勉强防身罢了。”李天鱼似乎看出了宁夕芸的想法。
“不是说了不提复仇的事了吗,对了,我这里有一张多出来的姬国地图,还有一件你们可以用得上的物件,你们可一定要收下。”宁夕芸让陈老拿出了一张褶皱古旧的绢帛地图。“先拿着地图吧,等你们下了车再将那物件给你们使用。”
白世接过地图,上面粗略记载了姬国大大小小的地点。不过像扶桑村这样的地方却没有看见。“还是留着以后再看吧。”白世将之收入衣服内。
小雷电打了个哈欠,便倦怠地躺在了一旁夏荷潇的腿上逐渐睡了过去。
除了这大房车还在动,车内的众人大都渐渐被困意卷了去,慢慢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白世还未困倦,他仍然一有空就忙着修炼自身,不断回想着师父传与他的方法,虽说简单,但其中感觉滋味,也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体会。
他练习着思考,想象,领悟,并用心感受着,那储存在体内的能量。
渐渐的,那能量终于开始动摇了,白世可以将之转化为不拘于形态的能气了,他体会着能气那独特的触感,有时似气体,有时似流水,有时又似阳光,能气能运转全身,也可从体内摄出……
与此同时,萧劫可一点都睡不着觉,自从他狼狈地逃回石洞中后,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唉声叹气的,就连他平日里最喜欢的烤兔肉,米酒他也都是吃不下,喝不了,只觉得心气郁结,难以通达。
一旁出去捕猎刚回来不久三当家孙蛮看到他这幅样子,便问道:“这是怎么了,二……大哥,烤兔子你也不吃了,酒你也不喝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嘛?”
孙蛮是个粗人,也是个光头,身上常年披着一件棕褐色单薄的无袖皮衣,下面穿着粗布破洞裤,并且上衣一直敞开在那里,露出了他的一身光滑的肌肉。
他的肚子,胸部,手臂上的肌肉均有明显线条,根根粗细分明,显得他十分的孔武有力,洞中的火光照在他脸上,显然变成了任何小孩子见了都会害怕的程度。
“唉,唉,唉。”萧劫连连叹了三声气,直到他派出去打探的一个腿脚快些的手下急匆匆地跑回来。
“现在什么情况,别光喘气啊,说啊你。”萧劫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附近……咳咳,没有发现有什么妖怪,那林子周围倒是有些许血迹,像是人的,不过……依然不可追踪了。”
“他奶奶的,那你回来干嘛?”萧劫一脚踢在旁边的石头上,石头没动,他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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