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厅西何等精明的人,李尧年话里有话,顾三思听不懂,他不可能听不懂。
于是板着脸对顾三思喝道。
“蠢出生天的东西,你以为没有你亲哥在这里给你上下打点,杭州城还有你吃饭的地方哩!”
“我……”
顾三思委屈巴巴,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张了几次嘴,一看顾厅西比苦瓜还难看的脸,只好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李尧年看着顾三思,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说道。
“我说呢,你家里人怎么就这么放心,让你一个自幼锦衣玉食的富贵公子自己在外面闯荡。要不是方才我救下了,被那开暗窑的坑害了还不知道哩!”
“什么!”
如果说方才顾厅西的生气还有几分做戏的成分,那这次就是真的动怒了。
“你小子,还敢去逛窑子了!妈的咱们顾家家训第二条就是这个,你他妈的……”
顾厅西气得满脸通红,摸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朝顾三思扔过去。
把顾三思吓得急忙躲在陈牧后面。
李尧年说道。
“行了,顾老板,你消消气,顾公子到底年纪小,难免要落些圈套。当时被骗进去的也不止顾公子一个人。只能说江湖险恶,顾公子如今多吃些亏,对于将来,也不是坏事。”
话都这样了,顾厅西再想发火也不好意思了。
他满脸都写着恨铁不成钢,指着顾三思,咬着后槽牙。
“不争气的东西。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
顾三思从陈牧背后探出脑袋来,喊了一句后,接着又躲到陈牧背后。
“臭小子才出来几天翅膀就硬了,连你哥的话都不听了!”
顾厅西自己站不起来,只好脱下鞋子,啪的一声朝顾三思丢过去,可惜没扔中,砸在了墙上。
他还不解气,气呼呼对身边下人说道。
“你们几个不把他捆起来,还等着我亲自去吗?!”
“顾老板。”
陈牧终于开口了,说道。
“您消消气,三思如今也知错了。他到底年纪小些,多经历些就老成了。当年您不也是从无到有,一点点打拼下来的么,如今三思愿意学您,走您走过的路,将来顾家后继有人,您多了个臂膀,应该高兴才是。若是就这样折了三思的翅膀,只怕才真的害了三思。”
顾三思也大起胆子,高声说道。
“我已下决心进京考功名了!家里的钱我一文不花,等我攒够了钱,我就到北京去,今年考不中三年后再考!不考个进士,我还就不回来了!”
看着弟弟,顾厅西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罢了,儿大不中留,更何况是弟弟。
他能改邪归正,自己上进,这是好事,该鼓励他。
顾厅西心里宽慰了不少,却还是板着脸说道。
“记着你的话!考不中功名,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厅西眼神复杂,看了顾三思良久,才对陈牧和李尧年致歉道。
“方才顾某人找弟心切,莽撞了许多,还请两位大人不要怪罪。改日顾某必然亲自登门谢罪。”
“哪里哪里,人之常情。如今大团圆便是好事。”
顾厅西点了点头,看了顾三思一眼,眼神第一次写满了柔情,但很快就随着他的离开而消散了。
陈牧对顾三思道:“今夜是我不好,连累你了。你好好休息,明儿我再来找你。”
“你去哪儿了?”
陈牧有些犹豫,只是轻轻拍了拍顾三思的肩膀,到底没说,只是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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