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不行哦,西撇(四川方言:表示很惨淡)。”听见有人叫自己,瘦弱男子坐起身来,顺手将草帽盖在头上,“你是?”
“我啊,大海,认不得了?”张大海上来就是热情似火,自来熟,“那啥,你上次被马蜂窝蛰脸的时候,还是我往你头上丢的泥沼水呢,你忘了啊?”
被大海唤作老幺的男子,满脸狐疑,听到大海这样说,迟疑了几秒,随即满脸堆笑,“咋,老朋友今天有空来我这转转了?”
张大海肯定是不认识这个家伙的,但在油麻街的茶馆里,他可是没少听说老幺的趣事,其中就包括他上树掏鸟蛋不小心被马蜂蛰成了猪头。
外加本来老幺就是生意人,再怎么说,笑脸迎客这个最基本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咋说,大海兄弟今天是是第一次光临我这哈?有什么想淘的老物件回去玩玩呢?”
看着老幺用着已经发油光亮光亮的手指甲不停的扣着他的脚丫子,大海胃中一阵翻江倒海,连忙把视线从老幺转向他面前一堆的古玩儿物件。
老幺的摊位也是很简单,不像其他地方的古玩摊主,还专门整个陈列柜用来展示。老幺则是一张不知从哪儿捡的油光发亮破旧窗帘布,然后随身携带的小背篓哐哐一倒,一堆乱七八糟的老玩件儿、古玩儿,如同豆子一般,四散滚落。
“看看吧,大海兄弟,有什么是你瞧得上的,给哥说,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老幺虽然没有印象,但他记恩,一股脑把身后的所有东西都展示了出来。
要是大海没有满意的,说什么他都要送一两个小件什作为纪念,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作为摊主,商人的一些必备品质,老幺还是知道的。
大海听着老幺的话,并没有着急,而是从旁不知道啥时候拿出来一个放大镜,对着地上的物件就是晃眼一扫。
老幺这货还是挺多的,都是些铜铁器件,有的锈迹斑斑有的却是锃亮锃亮的。
“海哥,这个是啥啊?看起来不错。”
吴胖子也好奇地观看着地上的物件,忽然抱起一个像是花瓶的物件,只见这个上大下小中间圆鼓鼓地,一个伸出来的大圆口,还印着清楚可见的景苑花纹,确实是成色很不错。
“这里面岁月的痕迹也是有的,该有色泽的地方,那可是一个都不少。”吴胖子装出一副鉴宝专家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可是曾经用来装陈年老酒的宫廷专用酒坛子吧。”
“那是乾隆皇帝用过的夜壶……”看着吴胖子把眼睛凑上去细看里面,老幺看着吴胖子,不紧不慢说道。
“夜壶是啥?海哥?”
“装尿的。”大海头也不抬的回道。
“yue……”吴胖子一听,直接哇哇开吐。
张大海在努力回想着之前电视上所报道的各种值钱物件的模样,在努力搜寻着相似模样的,看看能不能碰上好的运气。
然而,这堆七七八八的杂物,看起来并没有值钱的东西,就连相似的物件都没有,全是一些与生活常见古老物件,甚至中间还夹杂着几件赝品——因为底面都刻着红星炼钢厂一行字。
张大海有些失望,看来投机倒把这条捷径走起来还是有一些困难的。
“老幺啊,你这些货源都是从哪里进的啊?”大海说着,顺势从包里掏出专门嘱咐胖子买的中华烟,手法有些老练的就递过去了。
“咋?”
“我想淘两件值点钱的玩意儿,送我未来老丈人。”忽悠人,出门在外身份和由头,大海张口就来,
老幺眯着眼睛来了兴趣,虽然但是,作为商人,他决定要是大海真的想淘两件值钱的物件,出于情谊可以帮避坑,但是他怎么也得要大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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