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王夫人外,众人均是满脸羡慕,目送着贾琏起身,前往内厅。
王子腾那是何等人物?
跺一跺脚,整个京城都能抖三抖。
能得到他的召见,哪怕是离了贾府,一样能风生水起。
“该死,大哥怎么会召见这个孽畜,难不成真是被凤丫头,给说动了?”王夫人心下焦急,目光不自觉看向王熙凤。
“不应该啊,大哥虽身在高位,可他那九省都检点,可是贾家使劲儿得来的。若是没有贾家,也如何能登上这等位置?”
就在王夫人心念交错间,贾琏已掠过长廊,走入内厅。
内厅里,灯火如昼。
王子腾与周培公二人对立而坐,桌上摆放着糕点。
二人虽同朝为官,可往日,交情不算多。
今日周培公来,乃是因为他身为兵部侍郎,收到传信,说是北边的蒙古鞑子蠢蠢欲动。
王子腾刚从九边归来,所以周培公借着机会商议,顺带祝寿。
两人来到内厅一坐定,只听得周培公先道:“王大人,军情紧急,闲话不多说。我只问你,若是蒙古人犯边,九边将士能否抵挡?”
王子腾长吁一声,苦笑道:“守城有余,但若是出城野战,绝非蒙古人之敌。”
闻言,周培公眉头蹙成一个黑疙瘩。
他当然明白,蒙古铁蹄厉害,可真的从王子腾口中说出,心情依旧坏到极致。
“唉,想当年太祖定鼎天下,威压蒙古。如今新皇即位,尚不及二十载,蒙古部落便又蠢蠢欲动。看来,这场血战是避免不了。”深吸口气,周培公感慨着说道。
“北地无险可守,倒不如迁徙百姓,往内陆生活。”王子腾眸子闪烁,提议道。
“不可,北地也是我大宁的疆土,怎能拱手让给蒙古人。”
“那便只能拼死一战,做过一场,再分生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周培公说着,两眼放光,里边满是坚定神色:“食君之禄,自是要为君分忧。哪怕是战死沙场,培公也义不容辞。”
听到此话,王子腾微微动容,正色道:“既周兄有此鸿愿,那愚弟自然不能落于人后。
还请周兄在京周旋调度,愚弟后日就启程,亲自前往蓟州坐镇。”
“入秋的粮食和秋衣,我已派人赶制,最迟八月就能送入九边。”周培公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急忙拍着胸脯保证。
有王子腾坐镇,那神京北部屏障,必能安稳无忧。
王子腾则是想趁此机会,和周培公拉近关系,同时也和新皇拉近关系。如今贾家无人身居要职,贾史王薛四家,只剩下他一根独苗。
一旦他有什么闪失,那王家可就全完了。
所以,周培公半点不能得罪。
二人各怀心思,又预想了一番蒙古人进攻线路,己方防御重点,才算结束谈话。
偏在这时,外边传来喧哗声音。
二人走到内外厅交界的长廊,往外一看,原来是贾琏因作诗与王夫人起了冲突,在大厅内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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