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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秀宛得知前因后果后,也是吓得直拍胸脯连道是菩萨保佑。见二人发髻凌乱,脸上也哭得跟个花猫似的,忙让丫头去前头店家那讨点热水,给俩人收拾。

这两个孩子,一个是自家妹妹的孩子,一个是老爷妹妹的孩子。如今都养在自个儿跟前,丢了哪个都比自家孩子丢了还要难交代。

心知这会儿不是训诫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要多嘱咐几句。见俩人一副乖乖聆听的模样,心想他们此番也是受了教训了,不由叹了口气。

家中最近总不顺意,等哪天需得挑个黄道吉日去庙里拜拜,求个好运道才是。

丫头很快打了热水过来,同邵秀宛一道拧了帕子给二人擦脸。“万幸脸上没破相,骨头可有哪里痛?”邵秀宛捏着周言谦的胳膊紧张道,“回去还是找个大夫给你俩瞧瞧,你爹娘过会儿怕是要到了,到时候莫要让他们看出端倪,省得让他们担心。”

周言谦很是认真地向姨母道歉:“姨母,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这么任性的,不该硬拉着表姐出来。”

邵秀宛很是欣慰,家里遭了这么一桩祸,孩子倒是懂事起来了。她伸出手替周言谦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只可惜妹妹以后瞧不见了。

车厢里一时静了下来,外头隐隐有人声在低声交谈,似是别家来送行的人,大家都不约而同丧着张脸。

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所有人都急急转过去伸长了脖子看。只见打头的两位官爷各骑着匹骏马不缓不急地在前面开着道,后面一溜烟儿排好几辆囚车,囚车上的犯人都着统一服装,分不清谁是谁家的。

这边送行的人见状齐齐朝囚车奔去,两排步行的士兵齐齐抬起手中的枪,厉声喝退着。

邵秀宛一把拉过周言谦匆忙下了马车,她腿脚不便,不敢往前挤。就扶着邵书砚的胳膊踮着脚张望着。

囚车并未特地停留下来给亲属们送别的时间,只是在上船时耽搁了一会儿。有胆大的就开始往车上扔包袱,有了个人开头,大伙儿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邵秀宛也趁着这个间隙往妹妹妹夫跟前扔了两袋包袱的,都是易于储存的干粮和一些用蜡封着的药丸。

邵秀安大老远就见到了自家妹妹与二弟,再仔细一瞧,旁边那道修长的身影不正是谦哥儿吗?她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好几个月没见到儿子,恍惚间竟像不认识了似的,儿子好像又长大了些。

周言谦只瞧了一眼就不敢再瞧,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个形销骨立、面容枯槁的妇人与昔日光鲜亮丽、保养得当的母亲联系到一起。他不敢抬头,怕被母亲看出眼里的害怕与懦弱。

官船一早就等在了这里,就等这些囚犯一上船立马就发船,免得无端生出些变故。是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收锚发船了。

岸边的人们慢慢也就散了,只余下个别几家还在原地哭嚎。沈代玥悄悄扒拉着车帘往外瞧着,见此也不由有些动容。

周遭一派嘈杂,又有官兵在一旁赶人,临别竟也没交换个只言片语。待安定下来再想方设法报个平安信时,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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