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sk.3qxsw.com

前两天早已经联络上了金陵的一位老主顾,只等这批货完工就立马给他运去。

今日总算放了晴,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天晴了才好走货。这桩单子来日做成了,他也总算是能喘上气了。

他戴上了丝绸手衣,温柔地抚摸着这些绣着精美繁复,流光溢彩的锦缎,布满血丝的眼睛满是深情。他从十来岁起就接触这一行了,起初是打杂工,哪里缺人就被指派到哪里,倒是将这行摸了个大概。后来他在岳父的帮衬下开起了布坊,赚的第一桶金就是靠这妆花锻。

邵秀宛瞧见屋子有光亮,跟了进来。从背后看,只见夫君昔日挺拔的后背也已微微驼了下去,两鬓也新添了数屡华发,不由心疼地上前替他捏了捏肩膀,顺着夫君的眼神望去,也不由感叹道:“如今只等着纺机上的那几匹做出来,总算是了了桩心事。”

夜深人静时,忽的起了大风,有风将屋外的树吹得吱呀作响,还有杂物被卷起撞向墙面的声音。

沈予昌被这动静吵醒,坐起身迷迷瞪瞪披上衣服就往外走,他要去查看下门窗是否关好,可不能叫风刮进来,吹乱了丝线。

夜间寒气十足,沈予昌被冻得拢紧了身上的外衣,依次看向门窗。还好,门窗都关得好好的,准备回去睡时,习惯性准备去库房扫一眼。

“咣当”,是琉璃灯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得忠,得忠!”无人应答。

“怎么了?”匆匆跑来的是邵秀宛,她只听到沈予昌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连忙跑了过来,见到眼前的一切也是惊呆。

几个时辰前,还亲手抚摸过的妆花锻已全都不见了踪影,空荡荡的库房也只剩下几个木架子,就连堆在另一边的几捆未用完的金银丝线也不见了踪影。

沈予昌楞在一旁,他的双手在止不住地颤抖,双腿也有些发软,身子一晃,靠在了一旁冰冷的墙上。他忽然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口第一间屋子,那是张得忠歇息的屋子。

虚掩着的木门稍一用力就被推开,重重地砸在一边的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屋内果真没人。刚刚还手脚发软的沈予昌不知哪来的力气,提腿就往屋外跑。屋外寒风还在呼啸着,发出一阵阵呜咽声,沈予昌此刻什么也顾不上,只拼了命地往码头跑,趿拉在脚上的一双鞋子跑掉了也浑然不知。他现在心中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跑到码头或许就能验证。

邵秀宛紧跟着跑了出去,刚追出门外就不见了沈予昌的身影,她在原地焦急地跺了跺脚,想到一条唯一的去路,转头就往王家跑去。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