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废园里,隐隐听见一阵小儿啼哭声,在黑夜中听得人心烦气躁。几个大男人围着一个孩子手足无措,
“就该把这孩子随便找户人家送去的,再这么哭下去,再偏僻的园子也要将人引过来。”一个武夫打扮的男子气愤地将手中的拨浪鼓随手一扔,直接走到了一旁。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成了个带娃的了。
“快别说了,他们回来了。”有人出声提醒道。
袁若钦和刘知齐带着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赶来,“把孩子交给她,明早咱们兵分两路,城外汇合。”
有人整不明白了,虽立即应下,但还是疑惑,“咱大伙儿干嘛要分开走啊,殿下都能堂而皇之留在皇城了,咱还有什么怕的?”
顺昌帝寿辰将近,虽说无心大半,但老二大老远来,总要尽一尽孝道再走。再者,这趟二皇子又无意间替圣上铲除了异己,可不得好好表彰表彰。
于是顺昌帝大手一挥,等薛府财产清点完毕,就让他直接住进去,并亲自为“平王府”写了一副牌匾。一时间,从前无人问津的二皇子竟也成了京中贵臣们人人奉承迎合的对象。
“你以为二殿下成了平王就万事大吉了?薛家只是其一,背地里还有数不清的黑手呐!”袁若钦低声训斥,“一路上警醒着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袁若钦的一番话也有趁机敲打的意思,这几日京城的繁华富贵都让手底下的几位将士迷了眼,这样下去,回了西疆怕也定不下心。再有就是为了隐瞒自己刚刚去做的一件私事,弟兄们刨根问底起来,总不好交代。
二皇子回京这么久,一都在忙活公务,这下弟兄们回了西疆后终于得闲去办件私事,替他的皇妃来为家人烧些纸钱。
说到花家,现在京城怕是已经无人记得了,毕竟出事之前,花家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小官罢了。不过,若不是因此,花家长女也不会选入宫牒,赐给他这个不受人待见的二皇子。
宁恩镇山脚有一处风水宝地,是他与花希葶一同选的。南宫清将马匹随手系在一棵老桑树上,悠闲地往里走去。远处是碧水青山,跟前是繁花蝶舞,想必二老在此地也是住得相当满意。
行至一处缓坡,在两株松柏的陪伴下,三座坟茔赫然出现。南宫清双眼一亮,提着贡品直奔而去。
这便是花家的坟地了,两座相连的坟茔是花家夫妇的,边上一座矮小些的,便是妻妹花希芷的。许久未来,周遭并没有他想的那样杂乱不堪。相反,坟上干净得一根野草也无,前面的一块空地上还有人祭祀过的痕迹。
南宫清勾唇一笑,心中暗骂:若钦这个臭小子,平时看着不着调的模样,没想到还这么细心。等把妻儿接来,一定要好好夸奖他一番。
点上火烛,燃着火花的纸钱灰盘旋着朝上飞舞,在半空中化为灰烬,又重重坠下。南宫清望着跳跃的火舌出神,七年过去了,若不是当年那桩事,现在妻子也不会想起双亲时总郁郁寡欢了。
身后的草木簌簌作响,有人来了。南宫清立即收敛起心绪,指尖翻挑,不动声色地往火堆中又投入一沓纸钱。
“二皇子还真是稀客啊!”魏璟自顾自地走近,提起衣摆跪在一旁,捡起散落的纸钱抛入火中,“咱们俩儿上次见面还是你初入西疆那年吧!”
南宫清没想到他能寻到这处,不过想想也是,京城也就这么大,六七年的时间,一寸一寸地摸也该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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