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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厉新是被屋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的,睁开眼头顶就是茶白的帐幔,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看见一缕阳光从窗缝挤进来,光束中沉浮跳跃着许多细小的浮沉,得意洋洋地落在窗前书桌上的笔架上,似乎在嘲笑他的懒散。

不对!刚要眯上的厉新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昨日旬休,按理说昨晚吃完就直接回国子监了,怎么他还在家里?这要是被祭酒逮到了,这个月的考核怕是过不了了。

他随手抓起床头叠着的制服,抓紧套上,连跑带奔地跑进了国子监,偷偷摸摸准备趁教学不注意混进学堂,却被身后一只手提溜了起来。

“祭..祭酒,您老怎么有空出来巡课了?”厉新讪讪道,眼珠滴溜一转编了个理由,“我刚刚肚子痛,出恭去了,出恭去了!”

“哼!”祭酒乜了他一眼,不理睬他,直接将人拎到书房。门一关,厉新抬头一瞧,呵!夏兄也在,真是巧啊!

“昨夜你们一人夜不归宿,一人醉酒而归,具体什么处罚想必是清楚的。”祭酒指了指一旁的空桌,“现在你们二人各自再写份检讨,我们要贴在院内的公告栏,以儆效尤。”

“是不是你泄露的!”厉新仔细一琢磨,祭酒平日里也不大管这些事儿的,肯定是他泄的密。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夏维良也是一肚子的气,他压低声音,满脸的怨怼,“我还没说你呢!昨儿个我都醉成那样,是哪个龟孙把我往国子监门口一扔就走,这不就被人报上来了?”

说到这个厉新也不明所以,他昨儿个也喝得迷迷瞪瞪的,怎么回去的都不清楚,就连怎么上床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儿,他低头看向身上的袍子,心里“咯噔”一下,今儿个起床自己只着了一件里衣,而且又是谁将制服给他放床头的?

估计也只有付琛了吧!不过他人哪去了?厉新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天起来后并未发现他的身影。

“你昨儿个没回府上,是在京中找到住处了?”每日例行的晨会上,南宫清看着匆匆赶来的付琛问道。

“是,住在从前的旧友那儿。”付琛微微点头,随意在末尾坐下,听着平王在嘱咐圣上寿辰的事情。月末正值圣上五十九岁寿诞,虽发令声称不必操劳,但哪个敢真正地抛之脑后。

“我托魏世子找来的南海珊瑚应当是到了,你们待会儿谁去领一下?”南宫清抬头巡视了一眼,直接点了队末的付琛,“我记得你还是世子举荐给我的,你与那边熟悉,这事交给你是再合适不过了。”

前去的路上,付琛也有点摸不清平王此举欲意何为,到底只是随口一说,还是在试探着什么?

侯府世子爷的院落人来了又去,最终只剩下魏璟一人对着桌上的一堆灰烬出神。他拿起那团已经烧得看不出什么样子的一团焦黑的物体,用手指轻轻摩挲、碾压着,而后送到鼻尖仔细嗅着。

果真如下属所言,是西北处才会用的羊皮封。那边牛羊居多,而以布匹、纸张为贵,牛羊皮的制品最为常见,像这样的羊皮封也是那边独有的。

从前顾忌着西疆是平王的势力范围,未免产生嫌隙,他都没怎么派人去那边搜寻,反而把重点放在了江南。如今平王也回京了,派两个人手过去,还不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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