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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后门传来一阵马嘶声,一个篮子被留在了门口。

原是尚炽派来的人,菜篮子下面放了一些种子和一封信。

时安在信中说,这种子名南杏果,是尚国皇家秘药。此药药性很大,稍加少许便可解百毒,但若用量过大,也可轻易毒死人。听闻京中不太平,叫时遥种植此果,以防万一。

时安信中言:我与尚炽情投意合,并肩度过异乡岁月,只是心中深觉愧对父亲母亲,恳求弟、妹替自己堂前多尽孝。原谅我有许多不得已,不可说,但我不会做欺瞒蒙骗不仁不义之事,无论未来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还望三思不可轻信。

时遥看完此信不觉已满脸泪痕,她不懂政局,但从五阿哥和八阿哥平日言谈中也知道此次尚国经历许多,长姐定吃了不少苦头。

接下去的事,时遥帮不上忙,索性在家专心种南杏。

后来只听说是一个时家雇的短工偷了主人家的金耳饰,被大理寺抓住,当晚尹默就把他下了狱,用了刑。

这人不堪重刑,直接吐了个干净,从几年前偷主人家饭菜,到前几日收了钱往时家的粥中下药。

其实按理说,时衡是尹默的徒弟,这事关时家,尹默也该避嫌的,可他竖着眼睛,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倒还真没人拦得住他。

程裕有心给太子报信,但太子近日忙于祭祀事宜,迟迟没有腾出时间。

下药一事告一段落,时家的软禁也可解了。

只是钦天监的诅咒之说还没有破解,时遥给众人送了药却导致病情加重,更是叫人议论是时遥不详。

因着此事,皇后又叫了大师到五阿哥府上,说是要为时遥驱邪气。

原本只是议论,皇后此举直接坐实了时遥不详,这是要叫她难堪。

时遥不明白,难道只是为了五阿哥是皇帝宠妃的儿子吗?太子是中宫皇后嫡子,他的位置稳如泰山,为何屡次针对五阿哥和他身边的人呢。

还有五阿哥身上的毒,看如今皇后太子的做法,不像是知晓五阿哥病情的样子。那下药之人又是谁呢?

时遥被关在房中不许出门,宫中的嬷嬷得了令变着法的磋磨时遥,不给饭不给水,每日正午要她在府正中央祈福,名曰吸收天地阳气,除此外不许时遥出自己的小院门。

时遥院中种植的药草多被糟蹋,藤蔓也被尽数扯断,只有南杏是刚刚种下去,芽叶矮小,没有被发现。

好在有茯苓和麦冬陪着,倒也不算孤单。

入了夜,主仆三人将被子铺在地上,睡在一处,这春天的晚上还有些凉,嬷嬷不许屋里烧炭火,因此三人凑在一处也算取暖。

夜深时,茯苓突然说起了胡话,原是发了高烧。

院中药草都被毁了,仅剩南杏还在,但书中记载的多是南杏果,不知道这芽叶有何药效。

时遥找出自己随身藏着的干草药,与南杏芽叶捣碎放在一起,又利用银簪来区分这南杏芽叶有几成毒性。

这异国的东西倒真是药性凶猛,一根完整的小芽叶释放出来的毒性,足以将衣裳腐蚀出一个大洞。

折腾了两个时辰,银簪终于露出了本色,但药效奇佳,茯苓服过药很快就退了烧。

第二日嬷嬷并没出现,听说是宫中出了事,也给了时遥几人一些喘气的时间。

宫中此时也是热闹得很。

吏部尚书之子、岚晴公主的夫婿佟少语入宫给皇帝请安,直言,五福晋的药救治了家妹,分明是良善至极的人,却平白遭受无妄之灾,自己不忍见此。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皇帝或许还要琢磨一二,可自己欠佟家的人情,皇帝也不好直接说些什么。只好说,“左右你难得进宫,一会宣岚晴也来,你们二人一同陪皇后用午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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