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
没错,伤口。
柏元想到了罗夏惊人的自愈速度。
柏元亲眼所见,那把匕首分明刺入了罗夏的右肋下,至少有十厘米的刀刃已经没入了罗夏的血肉,从位置上来判断,恐怕已经穿透了肝脏。
按理来说,复合型肝脏破裂会直接导致死亡。
但是,几秒之内,罗夏伤口边缘的皮肤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蠕动、收缩,血液迅速凝固,不再流淌。
那道狰狞可怖的伤口逐渐变得平滑,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形式快速愈合,只留下一道浅红色的痕迹。
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柏元细想,一行人就被贝莉德的保安围住。
现在突然提起炼金术这茬,柏元意识到——
这也太贴合人造人的概念了!
瞬间自愈的肉体,顽强的生命力……
可是,这怎么可能?
全世界的炼金术士,全都卡在了最基本的,制造肌肉和骨骼这一环。理论上可行,不代表实践上可行,至少在柏元离开军事医学院的时候,帝国都没有团队能制造出这么一个“完美的人”。
柏元越想越不对劲,凯尔斯见柏元突然满脸愁云,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想到什么事情了吗?”
这个想法实在过于离谱,柏元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走神了而已。”
窗外一阵喧嚣,三人向外看去,是一支特殊的队伍正在街道上缓缓前行。
领头的是两名拿着警棍的警官,紧跟在警官身后的是一批正在被押运的犯人,犯人大多是孩子和妇女,他们被分为几组,每组都由一名或两名警察严密看管。
这些犯人大多低着头,双手或被手铐束缚在背后,或戴着镣铐,脚步沉重地跟随队伍前行。
说不清到底是对自由的渴望,是对过去的悔恨,还是对未来未知的忐忑,亦或是几者兼有之。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虽说暴乱事件被扼杀在贫民窟中,压根没有蔓延到其它街区,但警察们还是很紧张,都握紧武器,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突发情况。
“这是什么情况?按理来说押运罪犯不应该用囚车吗?而且为什么要在街道上押运罪犯?”
柏元压低声音:“这些不是罪犯,应该是……债务人。”
街道尽头,有几个衣着华丽的人,正坐在马车上,等待这支特殊的队伍。
从服饰的细节,以及马车的装饰来看,这几个人应该是大户人家里的管家。
领头的两名警官拿出一捆债契,交给管家查看,待管家确认无误,盖章签字后,便将犯人们移交给管家。
管家将锁链拴在马车上,就像驱使羊群一样,驱使人群前进。
哭声,呐喊声糅杂在一起,有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企图追赶戴着枷锁的人群,但被警察们狠狠地用鞭子抽倒在地。
整个押运过程并没有押运罪犯那么严肃,仿佛更以“羞辱”为主要目的。
“啊!你在干什么!”
听到曼达的声音之后,凯尔斯和柏元才回过神,发现正有一个乞丐跪在桌边,偷偷伸手,去拿桌上的面包。
乞丐缩回手,他的面容憔悴,眼神无光,似乎连睁开眼睛都十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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