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秘境对沈止罹限制太大,滕云越不欲多做停留,安顿好了沈止罹,滕云越脚尖轻点,横剑身前,硬生生将涨大成一堵墙的剑刃冲出一线空隙。
沈止罹握紧手中鞭柄,鞭身横扫,将滕云越身下不断刺出的剑尖打得不敢冒头。
鞭身卷上不远处的剑尖,灵力运转至手腕,使了巧力,沈止罹稳住下盘,手腕猛的使力,将不断颤动妄图摆脱鞭身的剑尖从钱币中拔出。
金属摩擦声让沈止罹额角刺痛,牙根泛酸,沈止罹憋了口气,猛然向后退了一步,鞭身卷至手肘,卷着剑尖的鞭身骤然缩短,将拔出的长剑拉过来。
沈止罹握上不断颤动的剑柄,刚一触手,心底不知从何而来的戾气被催发而出,沈止罹头脑昏沉,心底阴暗暴戾的心绪翻腾而上,驱使着沈止罹将此处胆敢冒犯他的东西灭杀。
山君站在沈止罹身后,猛一转身,粗大有力的长尾横扫,将试图从后面偷袭的剑尖拦腰扫断,断裂的剑刃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沈止罹咬牙压制心底戾气,握着长剑的手以千钧之力挥下,将铺满钱币的地面劈出一道丈许深的裂缝,随意挑选的长剑受不住这般力道,在沈止罹手中猝然断裂成几块,落在沈止罹脚下。
沈止罹扔开只剩下剑柄的长剑,晃了晃头,剑柄离手的瞬间,心底勃发的戾气平息下来,只余淡淡余韵。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世人修行,无非是为了长生,为了力量,为了权位,只要活着,总是会有欲望的,这方秘境就是凭借这些,催发出修士欲望,将其扭曲成对权力的渴望,进而侵蚀心智,被掌控了心智的修士,便一脚踏进秘境为他们量身准备的埋骨之地中。
沈止罹握上长剑的手微微发颤,眼中情绪繁杂,他走到如今,便是为了复仇,方才剑柄入手的一瞬间,目之所及,皆为各大宗门令牌,甚至有些他都未曾见过。
有了这些令牌,他可以号令天下修士,就算虚灵是化神期修士又如何?还能抵挡整个修仙界的修士?
多么美妙的诱惑,有了这些,他何必九死一生渡劫?曾经让他无比痛恨的虚灵,在权位的倾轧下,不正如当初被夺了金丹的自己?
幸而脑中还有一线清明,他也理解了方才所看到的,那位疯狂向怀里扒拉钱币的修士,他何尝不是看见了满足自己欲望的东西?
抬眼一看,滕云越已不见了踪影,遮蔽视线的剑刃后,是不绝于耳的打斗声,隐隐有金铁交击的光亮闪现。
不渡是否知道这些?沈止罹思忖着,滕云越是他们之间战力最高的一个,若是他被蛊惑,以他的力量,根本不能挡住失去神智后的滕云越。
沈止罹快速巡梭一圈,发现四下无人,手中绽开灵光,赤青相间的灵光疾射而出,落在铁强一般的剑刃上,空气被炙烤的微微扭曲。
赤青灵光从落点开始,顺着剑刃攀爬,不同于滕云越那足以将铁器熔化的灵力,沈止罹的灵火如同藤蔓一般,逐渐扩大,将剑刃包裹在里面。
剑刃渐渐缩小,仿佛是被烧尽了灵性,逐渐变为普通的长剑,而沈止罹的灵火将其包裹在里面,不断炙烤,光可鉴人的剑刃逐渐变得幽蓝,剑身也变的格外坚韧。
沈止罹倒是没料到会出现这个情况,看着包裹着灵火的长剑渐渐来到自己身前,沈止罹上前一步,试探地握上剑柄。
并未像之前那般心头戾气翻涌,沈止罹挑挑眉,原本只是想像滕云越那般,从城墙般地剑刃中开出一条道,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另一边,同悬在空中控制万千长剑的龙纹剑似乎察觉到有一柄剑脱离了掌控,顿时暴躁起来,剑光荡漾开,对准不断在突刺的剑刃中腾挪的滕云越。
沈止罹将长鞭绕回腰间,握着剑柄挽了个剑花,长剑依旧没有丝毫异状,沈止罹眼睛亮了亮,运起灵力灌注进长剑中,长剑发出阵阵嗡鸣,被灵火炼化后的长剑,对沈止罹的灵力适应良好。
长剑顺着沈止罹的心意悬空,逐渐变大,直到足以让一人一虎战立其上的程度时才停下,沈止罹颇有些新奇的踏上剑,随着灵力运转,长剑逐渐在半空慢悠悠游走起来。
御剑之术须得修士结成金丹后才可学习,沈止罹并未接触到这一部分,没想到会在这方秘境中误打误撞摸索会了。
沈止罹新奇的站在剑上晃了几圈,才缓缓落下来,对山君招呼道:“山君,上来!”
山君一爪抓断冒头的剑尖,仰头看向半空的沈止罹,听话地一跃而上,长剑晃荡几下,沈止罹将其稳住,待山君站稳后,试探地向滕云越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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