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复光突然勒马,马蹄高扬,鼻息朝天。他双手死死抓住缰绳,罗秦秦便顺式从马背滑了下来,正对着狐裘男。
好快的人!
狐裘男身形忽然闯了过来,直把王落心坐下的马逼退丰步。
‘受寒颇深,需要放血。”
且说且将刀置于欧阳兰兰面前。
驻好后的申复光闻言翻身下马,夺身挺进,手攥紧狐裘男的手臂。狐裘男正想挣脱,却无法发力。又见他将抓紧刀的.左手松开,右手一挑稳稳拿.住刀柄,身子又一沉,卸掉申复光的力,转身一撇便甩开申复光的手。他又近前一步,轻轻握住正在轻弦的欧阳兰兰的手,那双寒而发紫的臂。
申复光:“哎——”沉声欲上前阻止他,却被罗秦秦拦下了。
程无霜站在马前,将欧阳兰兰的袖子挽上去,弯刀细致而快速地在欧阳兰兰手臂下侧割开一道口子,又轻轻挤压,使其流出浅浅的血来。
直至臂下流出血的颜色渐深,程无霜才放下欧阳兰兰的手。欧阳兰兰只觉浑身清凉又忽地开始回暖了起来,只是盯着程无霜有些惊讶。
程无霜道:“臂上的伤应不会流下痕迹……”
申复光却忽然冲上前来,挥来沉闷的一拳。
程无霜背上沉闷一响,实实挨了一拳,人也往前扑倒。又为防被自己弯刀所伤,下扑之时又侧转过身,脸全埋进了雪.里。
申复光等他爬了起来,两人便有了厮打的架势。
罗秦秦说:“这位道兄,我兄弟好生粗鲁,请不要见怪。不过,在下尚有二事不明。”
程无霜在等罗秦秦发问。
“道兄既是延寒地界的叫马人,却又为何来到马堡山城?”
“叫马节。”
申复光诧异,不明所以。
罗秦秦又问。
“此金镖是道兄所拾?”
“非也。”
罗秦秦收回亮出的金镖,又缓缓说道:“道兄何故伤这位姑娘?”
程无霜:“并未。这位场子二事已过,别过!”
程无霜便要走。
申复光在问欧阳兰兰感受如何,罗秦秦却一直打量着程无霜。王落心却愣着不知如何是好。她既不知道申复光为何打程无霜,也不知道程无霜为何要割伤欧阳兰兰。
程无霜走进了城门却又折返了回来,谈谈地说:“气虚内乏,故作强持。场子万事莫要牵强,寻些冲烈的草冲一下,也许能有所回转。”
罗秦秦一笑便在程无霜之后进了城。
罗秦秦纵使在热水桶里泡了几泡,也还是忍不住打颤。申复光在给罗秦秦木桶倒热水时对罗秦秦说:“说我想死,你脱什么衣服,你搞这些做什么??
“疯子!就他妈的是个疯子!”
罗秦秦发出一个颤抖的笑,缩在热水里。“复光,也许我本来就该死呢?”申复光并不搭话,只问:“那程无霜是怎么一回事?”
“我出城寻你,程无霜已然手握金镖在城门等候。原来以为他与金镖旧主有旧,却不然。金镖应是其偶然所得。看见你金镖钉的位置,心中便更加确定了。只是他给欧阳兰兰放血确乎让人突兀。”申复光唉了一叹。
“纵使你已经救回欧阳姑娘,但她似乎也来不及了。但恰好程无霜在,恰好他会应对寒疾。复光啊,你说这一生,咋.叫人这么巧啊?”.
申复光问:“好些了吗?”
罗秦秦问:“你待欧阳姑娘怎么办?”
申复光问:“看她家乡是如何处理吧。”
罗秦秦知道,按申复光家乡的说法,申复光是要么娶欢阳兰兰要么被人埋在土坑里露出头晒七天。然而申复光是万了不能娶他刚救下来的姑娘的,死也是万万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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