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无延惊了,忙问:“罗先生有事?何不让我帮忙?”但见申复光并不马上作答,他便又说:“罗先生既不要我帮忙,自是不需要。那罗先生有什么交代吗?”
申复光说:“叫马节一应事宜,全托付于我。他让你放心。”
王无延搁了手中的笔,说:“罗先生何时外出的,我要去送送他。”
甲夏光摆摆手:“事出紧急,他伤尚未痊愈便走了,卯时给我留了信。”王家主问:“是卯时留的信?那便是卯时走的?”
申复光觉得刚才的活不周密,补充道:“信上说是卯时走的。”
王无延也没再问,便说:“叫马节的程无霜武艺高超。而棋道的话是无甚威胁的,漠北棋士不如中原棋士这我向来有把握,更何况是申二先生这样的名士。我所担心的是程无霜。”
申复光道:“王家主,程无霜并无可虑之处,你只需为我备一杆长枪便好。”
王无延:“我自是相信申二先生的本事,只是斗武之事还须斗马,我是否再为你备一匹马呢?早些准备也好过临阵不适应。”
申复光道:“我有那匹追雪便可。”
王无延道:“追雪可是那匹白驹?确实一匹好马,但不如程无霜的坐骑壮实。”
申复光道:“追雪是黑驹,踏乌才是白驹。这两匹马平日虽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羸弱,但到了厮杀之阵,都能发挥巨大潜能。”
王无延道:“原来追雪是黑,踏鸟是白,好生有趣,这名字亦是值得玩味,既是如此,我便不多活了。”
申复光道:“请王家主放心,我们既答应了王家主参与这叫马节,就一定会尽力帮。不过还有一事。”
王无延说:“我对罗先生与申二先生自是相信、敬仰的,申二先生有事但说。”
申复光道:“叫马节过后,我便要带上兰姑娘去天水城了。”
王无延说:“不多住些时候?我家松儿很喜欢申二先生……”
申复光道:“叨扰已久,不敢再多麻烦。”
王无延道:“不必如此说。你们到我王家来,已是推诚相待,我王家虽无权势,但也是推心相待,我等便不再客套。若到了申.二先生与欧阳姑娘走的那天,请一定告知我,好歹送你们一程,才不枉我们相逢的缘分。”
申复光也不再客套,作了一揖,便走了。
王无延欲提笔再摹几个罗秦秦所书的魏碑字,但心中却在暗中嘀咕。“先前申二先生谈起罗先生的离开时,显然不对劲。平日里罗先生行事向不交代缘故,何以会留书信给申二先生?莫不是罗先生确有急事?”
王无延又想到罗秦秦的伤,自顾自地说:“想必罗先生被申二先生安置了吧。”他没有再多想,落笔临着那刀锋般的魏碑书写在白纸之上,自觉心中顿生一股浩然之气。
这申罗二人初来马堡山便连胜东馆三名压馆棋手,还道王家千金王落心盗了他们的马。王无延猜想是自己那粗心女儿牵错了人家的马,哪知她竟真的牵错了,甚至牵回了自己家。他这个女儿长得与她妻子一模一样。在生下王松松之后不久,匈人来犯,王无延妻子正在所犯之境,被虏了去。他赶到时,只留下自己的小儿子。每每看见女儿便会想起自己的妻子,因此牵错了马也并没有怪罪于她。结果第二天她竟约了西馆南馆北馆的五位高手去寻申罗二人麻烦。西南北三馆的人一一败下阵来,尽管用土车轮战的方式,还是没有一点胜面。罗秦秦忽然性情入悲,骑马出了城,王落心追了出去,赶上罗秦秦借冰泉缓伤势。由此才解开矛盾。加上天气入冬,申罗二人无处可去,他们便做为幕客住在五家。原本王无延只是出于对申罗二人愧疚,但时日一过,才渐渐发现申罗二人的能力。
一次是青落湖闫家牧场的闫世要来催王家归还先前所借的牧草。王家正在筹备归还,但是却仍需要一天才能从自家牧民中筹来。延误一天虽不长,但归定期限便是如此,自家总归是理亏。罗秦秦似乎看出王无延的难处,便提出要与闫世对弈。结果闫世很快便输了。王无延已经很感激罗秦秦为他拖延时间,心想总归是躲不过了。这时申复光却告诉闫世,他可以教闫世破刚才棋局之法。讲解完毕,申复光让他再与罗秦秦一试,结果依旧是输。申复光便又给闫世讲,如此反复,竟拖了一天。不过让闫世奇怪的是,申复光讲的破局之法确实是正解,但到了第二局,却又会被罗秦秦给控制打败。王无延交付了.牧草,也见识到了罗申二人棋力的高超。
还有一回是罗申二人与他一同收牧,将放出去的牧群收回来。在路上还是遇见了狼群,对着牧群虎视耽耽。罗秦秦问他为什么狼会成群出现,在他的听闻中狼是独行的。上无延这才明白他们不懂得狼群的事。王无延本想让一位.家丁去报信,结果山丘之上涌现更多的狼嗥,他只好让众人都围在一起,避免一个人面对群狼的局面出现。让人惊讶的是,申复光一弓搭两箭,射穿了一匹狼,箭还没于泥中,尾羽渗血。结果那匹狼竟是头狼,王无延见状招呼家丁去驱赶狼群,狼群没了头狼自然溃然奔逃。事后五无延问起申复光来,申复光却说:“压尾之狼,必承重担,我想此狼身伏低而掠尾阵,恐是不凡,故而先杀之。”哪料他还说罗秦秦与他打的赌,他赌的本是另一条狼。王无延听了,心中是加深了对申罗二人的敬意。
后来又了解到罗秦秦会一手魏碑,他正练字,便要了罗秦秦.的字来临摹。他总觉得这二人虽非什么扬名之人,亦是身怀不凡的能人,而字如其人,故而他寻来罗秦秦的字临摹。
王无延以为魏碑朴拙险峻,舒畅流丽,已是一奇。没想到的是,罗秦秦的魏碑更是一奇。横直似剑,墨有险锋,整字如割,似刀所刻,读其字仿佛在读《武经》,观其字又如观武者相斗,有煞然之气。
是故对于玉无延来说,有这二人,叫马节.便无虑。虽然罗秦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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