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国!”李凤霞扑在李凤国身上,眼泪如串珠般落下。
“妈!”听见哭声,赵秋实、赵秋红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两个孩子拉着李凤霞,也跟着哭。
李凤国好不容易才将这一家三口安抚好,让赵秋实带着妹妹进屋。
然后,李凤国从刀割破猪肘内侧的皮,剜下一块肉来,丢在灶台的菜板上。
“姐,你炒酸菜,给这肉炒里。”
李凤国说完,就开始扒野猪皮。他一路回来,野猪肉还没上冻,还好扒皮。
可他没等扒完野猪皮,李凤霞就炒好了菜。
“凤国,你吃饭,姐来。”李凤霞端上菜上桌后,回来叫李凤国去吃饭。
“姐,咱俩都吃。”李凤国起身洗手,然后拉着李凤霞进屋。
姐弟俩带着两个孩子,坐在炕上吃饭。
东北有一种物件叫做炕桌。
四四方方的桌子摆在炕上,能当饭桌子,也能当孩子们的学习桌。
85年的林区,想吃到肉也不容易。
赵金成在的时候,虽然隔三差五也能带回猎物,但家里能吃到的不多,大多都拿去换钱了。
在饭桌上,李凤国不断地给姐姐和两个孩子夹肉,李凤霞却一直在给他夹。
吃完饭,李凤霞收拾桌子、洗碗,李凤国继续扒那野猪。
林区人处理野猪和处理家猪不同,处理家猪是热水褪毛,而处理野猪一般都是扒皮。
将野猪皮扒下,李凤国用刀剔肉。
这头野猪生前重五六十斤,最后剔出来的好肉,也就二十斤出头。
剔下的一块块肉,放在高粱杆扎成的大帘子上,拿到外面去冻。
东北冬天的室外,就是天然的大冰柜。
在收拾好这些后,李凤国和李凤霞说:“姐,明天你出去,把那些肉卖了。”
每天上午,海浪林场和大海林林业局之间,都有对发的客车。
李凤霞可以带着肉,去客车停靠的地方售卖。剔好的野猪肉,一斤可以卖到三毛钱。
这二十多斤肉,就是六元多。
别小看这六元多,这个年代林场工人一个工资才三十多元钱。
“行,凤国,姐卖完再把钱给你。”
“姐,你别给我。要过年了,你扯块布、弹几斤棉花,给我外甥、外甥女做件衣服。”李凤国说完,背上猎枪就准备离开。
看他要走,李凤霞追了出来。
“凤国!”李凤霞叫住走到院子里的李凤国。
李凤国回身,给李凤霞一个温暖的笑容:“怎么了,姐?”
“凤国,你别去了。”李凤霞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姐,别在外面哭。”李凤国忙用棉袄袖口为李凤霞擦拭眼泪。
冬天沾水的皮肤在外面被冷风吹过,就会皲裂。
李凤霞抽泣两声,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弟弟,说:“凤国,不用给你姐夫报仇,姐怕你再有事。”
李凤国轻轻抱住李凤霞,小声安慰:“姐,不怕,你弟不回有事的。”
说完,李凤国松开李凤霞,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天没回家的李凤国,回到家发现灶坑里有火,东屋火炕也是热的。
李凤国掀开锅盖,看锅里有个小盆,盆里有酸菜炖土豆。
菜上面还有两块发糕。
李凤国知道这是刘正义两口子给拿来的,想必炕是三嫂给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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