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假山流水,香花玉树。又有佳人无数,衣香鬓影,环佩叮咚。
那些佳人个个貌美如花,风流袅娜,见有生人进门,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对着郁离评头论足。
“这个郎君好俊俏。”
她们不只说,还想上手来摸。
郁离有些想跑,这些时日见到的女子怎么都如此大胆?
黄娥斥责道:“不得无礼,这是我请来的贵客,快去煮香茶,置酒菜,送到椒兰阁内。”那些女郎听说,互相使眼色,掩口娇笑,你扯我,我扯你,终于离开了郁离身边。
郁离长舒一口气,心中警惕又加了几分,听黄娥笑道:“这些丫头被我惯坏了,不懂礼数,郎君莫怪。”
一阵疾风吹过,吹得黄娥身上衣袂翻飞,接着几点雨落下,天色昏黑,眼看大雨将至。
黄娥疾走数步,带郁离到了一间房舍内,门上挂着一块匾,写着椒兰阁三字,两旁也有楹联,却不及细看。
靠墙一张高几上摆着香炉,青烟袅袅升起,满室幽香。墙上挂着几副字画,皆为花鸟。家具都是香室内所设诸物精致奢华,是个富贵人家。
迈进厅堂,脚下是华贵的波斯地毯,柔软的质地让人如踏云端。地毯上的图案精美绝伦,以金线绣制的花卉与瑞兽交织在一起,色彩斑斓。
厅中未设桌椅,放着两张紫檀木雕花矮几,四角镶金嵌玉。矮几旁摆着锦缎席垫,绣工精细,绣的是蝶戏花。
厅堂的两侧,立着高大的博古架。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有晶莹剔透的玉器、精美的瓷器、璀璨的金银器,还有来自异域的琉璃制品,琳琅满目。
抬头望去,厅堂的天花板上绘着精美的壁画,绘有仙宫盛景,云雾缭绕之间,仙人翩翩起舞。
厅堂的四周,悬挂着华丽的丝绸帷幕,帷幕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有花鸟鱼虫、山水人物。帷幕的边缘缀着金色的流苏,随风轻轻飘动,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在厅堂的角落里,摆放着几盆珍稀花卉,芍药花娇艳欲滴,牡丹花香气扑鼻。花盆皆为精瓷或美玉,与花卉相得益彰。
整个厅堂看起来奢华而又精致。
跪坐在席垫上,两个侍女随后而来,摆放好风炉,茶釜、茶碾、茶罗等物。
角落里放着灯架,天色已黑,黄娥却不点灯。
陶制的风炉内已装了燃好的炭,发出微微的红光。一个年纪稍小的侍女放下手中所持之物,双目发直,将手向风炉内伸去,被黄娥一把打掉,斥责道:“谁让她过来的,定力如此不济,还让她干这个活?”
另一侍女忙将那个小侍女拉走,捂着她的眼睛,推出门外,回身行礼道:“来了贵客,有些忙乱,不知她怎么混进来了,稍后我们教训她。”
黄娥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茶釜也是陶制的,小巧精致,其内水已将沸。
黄娥过来,跪坐在郁离的案几前,亲自动手,盛出茶叶放到茶碾内,双手轻挥,来回碾动。她刚才走的急,此时尚微微喘息,碾茶时身体俯仰之间,胸前随之起伏。
她一边碾茶,一边侧目看向郁离。只见郁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门边一张百蝶穿花黑漆屏风。
窗外雨落了几滴,却又止住了,只天空中乌云翻滚,电交雷鸣,不知打算何时落雨。
碾了一会儿,茶香飘散而起,黄娥面露微笑,道:“敢问郁郎家在何处,所去何方?”
郁离依旧目不斜视,回道:“我从天泽郡北而来,去往京城。不知女郎有何事作难,请直言无碍,我必定尽力。”
黄娥笑道:“不忙,郎君即到了此处,便是有缘,已命人置办了几杯薄酒野蔬,请郎君务必赏脸。”
郁离忙欠身辞道:“不可,不可,怎能劳女郎费心,天色将晚,我不宜久留,还是请先说明有何事需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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