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再次醒来时,只感觉身上有一坨软乎乎的东西压着自己,还好这玩意不算重,盖在身上倒像是盖了床被子。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玩意?”
推开那坨压在身上的东西,花辞坐起身来。下雪天在地上躺了这么久,他现在四肢僵硬,身体发软。
夜色还很浓,但在他眼中与白昼无异。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刚才推开的那坨,再结合昏迷前的状况,做出了自己的推测:
“这透明的东西,应该就是先前,我看到操控那两具尸体的‘膜’,长得真够丑的。”
回想起昨晚差点被抢占身体的经历,花辞还是一阵恶寒,气的他往那丑东西身上补了一脚。
“这东西,应该和那只老鼠一样可以被回收利用的吧。”
花辞有些犹豫地拿出了十字架和试管。
这是之前一个叫约翰的警察给他的。
比划了一阵,花辞终于是找到了正确的使用姿势,有些颤抖将十字架短端对准怪物,长端放入试管。
那坨透明的怪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最终化成一团白色粉末。
此时,试管内的液体来到了三分之二的高度。
花辞有些玩味的调侃道:
“还挺遵守安全操作守则的,试管内的液体不超过三分之二的高度。”
一个身穿棕色的斗篷人影提着灯,轻轻地从旁边的屋檐上落了下来。
待到那人靠近,其手上的那盏非常复古的手提灯,照亮了她的脸庞。
看样貌是个亚裔女孩,看着年龄不大,不会超过二十岁的样子。
她的斗篷下面是一套教士服,脸上带着股莫名的稚气。
她的声音有些冷淡,但又带着沙哑,像是在用力压着自己的嗓子:
“我没有收到进入辖区的申请,现在立刻报上你的姓名,今晚通号,以及到此辖区的理由。”
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
“试图反抗,只是自寻死路。”
什么小队?什么辖区?
每个单词都能听懂,连起来就不对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般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说实话。
因为花辞刚才偷偷用晶体感应了一下,这个女孩,她体内的灵气波动比自己强上十倍不止。
女孩眉头微皱,眼见花辞神色不似作伪,又问道:
“手中装备,从何而来?”
她的遣词造句带着种古典的气息,以花辞的语言水平,要听半天才能识别。
“是一个叫约翰的警察拿给我的。”
女孩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她举起手比了个高度:
“约翰?身高如此,长相散漫的男士?”
老不正经的混蛋!
不是,谁让他随便把装备发出去的啊?
招新人也不带这样急的吧,领装备不走流程也不登记,到时候问起了麻烦的还是我!
“对,没错,还有个叫盖伊的警察也在场。”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盖伊,亏你还是主教,结果这事情你也有份!
眼看对方脸色越来越黑,花辞有些心虚的问道:
“小姐,你现在还好吗?”
“没事,我叫特琳娜,是他们的同事。”
想到眼前的事情更为重要,特琳娜提起手提灯,对准花辞照着。花辞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也不敢乱动,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看着。
手提灯里没有灯泡,也没有蜡烛。但看着那柔和的灯光,花辞竟感到了些许暖意。
眼见没有异常,特琳娜强迫自己露出微笑,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做出解释:
“十分钟前,这边出现了异常灵气波动的预警,我赶来的时候,看到你的身边,躺着一具影鬼的残骸。”
“为防意外,需要对你做个检查。”
“影鬼?”
“对,就是你刚才用十字架回收的那只,是一种以恐惧情绪为食的怪物,经常袭击人类,占据他们的身体。”
“难怪会操控尸体搞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还会钻到我身体里面。”
可惜,根本吓不到我。
“那个......”
花辞还想说什么,却被特琳娜摆手打断了,这个女孩终于压住了自己沸腾的情绪,恢复了开始的冷淡:
“时间消逝如箭脱弦,日事未尽,先行一步。”
她直接翻上了屋顶往东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留下一句:
“但有疑惑,欲寻解答,且去教堂。给予之人,定有指引在先。”
不是,谜语人滚出昆斯市好吗?
能不能拿出刚才解释那会用的语法?你这么点大的小姑娘,怎么开口说话是一股子腐朽气息?
花辞也是心里一阵翻腾,但他很快就没空在意这个了。
他脑海里的那本书突然爆发了一股极强的吸力。
每一道在循环中经过上半身的灵气都进入其中,成为在上面书写的笔墨,勾勒出不同的笔画。
待到花辞被吸的站不住身体的时候,书的动静终于是停了。
花辞甚至感觉,那本书还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算了,不回家了,到这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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