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的第二天，高宁终于走出逼仄的合租屋，去了附近的一个商场，准备给自己挑选两身好一点的秋装上班穿。
刚进去逛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许乔。
她叫了一声，对方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故意不理她，直接下了电梯，往负一楼走去。
高宁担心许乔是独自外出，怕她出事，于是也跟着下去。
只见许乔进了一个名叫西北望的射击俱乐部，高宁也想跟着进去时，却被拦下。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里只接待会员，而且必须提前预约。”
高宁灵机一动，“我怀疑你们这里非法对未成年人开放。”
“你胡说什么。”对方明显底气不足。
“刚刚进去的人是我妹妹，如果你让我把她带走，我可以不举报你们。”
前台的服务员走过来跟拦高宁的男人小声说了两句后，男人改了语气。
“那你跟我来吧。”
高宁进去时，只见许乔正带着护目镜和耳罩疯狂射击。
“等她打完这轮，你再带她走吧。”男人说完就出去了。
高宁站在玻璃窗面前，仔细打量许乔，她今天穿着露腰的紧身短袖，和一条高腰牛仔裤，看着根本不像16岁的样子。
许乔打完，出来准备再续费继续玩时，看到了高宁。
“乔乔。”高宁先开口。
“……”许乔只是冷冷盯着她，并没有回应。
“你出来玩，你妈妈知道吗？”
许乔听完觉得十分可笑。
“你是我谁？”
高宁被问的哑口无言，自己不过是个曾经在她家做兼职的家教，甚至连老师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隐性看护。
算下来，二人也不过见过四次面，的确有点没有边界感，高宁偏过头看向旁边墙上贴的收费表，更加止不住心中的自嘲感。
“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高宁转身准备离开。
“玩一把吗？”许乔叫住她。
“玩一把？”这下轮到高宁觉得十分可笑。
“……”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玩一把这个的钱，我要吃一个月的早餐。”
“……”
“走了。”
“场地费我出！你陪我玩一把，我另外给你300块！”
高宁气笑了，有钱人在不想伪装，或者还不会伪装的时候，真是令人讨厌。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今天投入了情绪成本，如果没有对等物质回收，今天就是净流出的一天，很不值得，为个无关的人这样，但如果对方付了钱，那就是另外一套指标了。
“好。”
许乔从她身边走去，跟场内服务员说了几句，然后回来时还带了一个教练。
“你跟他学一下先，我过去喝杯饮料，你喝什么？”许乔好像心情还不错。
“冰美式。”
“好。”
许乔离开后，高宁有一瞬间恍神，刚刚她俩的对话，好像超过了认识以来的所有。
无所谓，反正以后各有各的路，就用自己的真实一面面对彼此的最后一次相处吧。
说来自己也大不了她多少，出了社会，她俩的年纪差，其实是在做朋友的正常年龄范围，只是许乔这家世背景，出了社会只怕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你以前玩过吗？”教练问。
“小时候打过步枪，这个手枪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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