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拉图,对……不起!我可能……没法继……续下去。”
奥尔瑟雅现在的呼吸沉重得如同老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无形的枷锁抗争,而呼气,则仿佛是在释放着生命最后的一丝温暖。
一想到死亡时的濒临无力感,她背后整根脊椎都散发着寒意,仿佛有冰冷的蛇信子沿着脊椎缓缓爬行。
没有正常人会漠视死亡。
这是生物本能。
刹那间,她瞳孔骤缩,鼻翼不自觉地微张,肌肤之下,每一根汗毛自头顶至足尖瞬间挺立,像是一只受了惊的豹子。
“奥尔瑟雅,把瓶子丢出去!”
查拉图发现触手离奥尔瑟雅越来越近,在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可是……”
看到奥尔瑟雅还在犹豫,查拉图不由大喊到。
“快!相信我!”
奥尔瑟雅在查拉图的催促下,从怀中取出瓶子向那触手丢去。
瓶子与触手相撞的一瞬间。
咔嚓——
原本平静无波的空气中仿佛被撕开了一道看不见的裂口,瓶子的表面渐渐浮现出蛛网般细密而复杂的裂痕。
每一条裂纹都像是时间的刻痕,预示着某种古老力量的觉醒。
瓶子中部,一道漆黑光芒骤然亮起。
那光芒并非寻常之黑,而是深邃到了极致,仿佛能吞噬周围的一切光明,既神秘又令人心悸。
其所散发出的气息,扭曲而可怖,仿佛能够穿透灵魂,直接作用于人的心智之上。
奥尔瑟雅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自那黑光中涌出,瞬间将她全身束缚,连最细微的颤抖都无法实现。
在这光芒的照耀下,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
万物之间原本纷繁复杂的色彩瞬间褪去,一切只剩下最基础的黑白二色,周遭的声音彻底消弭不见,所有的灵性和以太似乎皆已经被剥夺至无可剥夺的地步。
奥尔瑟雅的心灵深处,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敬畏交织而生。
她仿佛能感知到,这股力量所代表的,是超越了一切凡俗规则与界限的存在,是万物之终焉,是宇宙间最原始、最纯粹的本源。
每一丝念头都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被无限放大。
直至她确信,在这股力量面前,万事万物都将迎来它们的尽头,无论是璀璨的星辰还是渺小的尘埃,都将在其面前化为虚无。
这一刻,奥尔瑟雅深刻体会到了“神的威势”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那是何等的伟大与崇高,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与挑衅。
这就是神的威势!
不可不敬!
“不,我……不甘心!只差……”
那道白色身影在漆黑光芒的照耀下不断扭曲磨灭。
“不——”
查拉图没想到这个怪物居然可以说话,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突然,在极度不甘和愤怒中,白色身影体内爆发出极其恐怖的灵性,竟在一时之间与查拉图形成角力。
两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在猛然间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碰撞间产生的余波不仅撕裂了空气,更仿佛连空间都为之震颤。
大地在它们的肆虐下显得如此脆弱,土壤与石块被无情地抛向空中,随后又重重落下,将周围的一切犁成平地。
不好,奥尔瑟雅现在没有我的保护。
查拉图想起奥尔瑟雅还在场,一分心,竟落入下风。
奥尔瑟雅被强大的气浪直接掀飞,然后重重摔在地上,竟直接将她撞晕。
这时,奥尔瑟雅的身旁燃起几缕摇曳的火光,虽然微弱,却异常坚韧,为四周披上了一层温暖而神秘的纱幔。
随后,火焰交织成一个人影,他缓缓张开双臂抱住奥尔瑟雅,奥尔瑟雅感受到来自父亲的温暖,抵御着四周的寒冷与未知,展现出一种超越物质界限的坚韧。
“好暖和呀!”
奥尔瑟雅将自己的身体蜷缩,似是要从火焰那汲取更多温暖。
查拉图见奥尔瑟雅没事,便全身心投入与怪物的角力。
咔嚓——
一声清脆而突兀的巨响,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只巨手,将周遭的空间狠狠撕裂。
那瞬间,原本稳固而连续的维度仿佛化作了万千碎片,闪烁着幽蓝与银白交织的光芒,如同被摔碎的玻璃般四散飞溅,每一片都映照着扭曲变形的景象,让人目眩神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稳定的能量波动,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既熟悉又陌生,充满了不可名状的诡异与奇幻。
随后,原本像木偶一样行动的人们一瞬间就像抽干全身力气一样,重重摔倒在地。
“我怎么在这?”
“妈妈,哇——”
“那个混蛋做的,看我揍不揍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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