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林间拐角走出,此时的黄岩乡商队早已走过了这片路段,二人直接摸进了死囚的队伍之中。
“诸位让让,请诸位让让。”
“借过借过。”
王印拉着叶千寻,就像是两个过来插队的普通人一样向前挤着。
在狭窄的小路上,与死囚们摩肩擦踵。
几个死囚看着身边挤过来的精瘦汉子和另一个瘦弱的小年轻,脸上露出强烈的戏谑之色。
一个满嘴烂牙的死囚,面露恶意的嘿嘿一笑。
趁着王印从身边挤过去的间隙,对着他的屁股,重重一脚揣了过去。
可就在踹到王印身上的前一刻,不知道从哪儿掉出来一截破绳子,兜住了他这一脚。
烂牙死囚猛地抬头。
只看见汉子身边那个有点瘦弱的小年轻满眼冷漠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
不知是不是错觉,与那双眼睛视线交错的瞬间,烂牙死囚的脑海中,竟然突兀的出现了自己被一截烂绳子吊死在树上的画面。
他吓得打了一哆嗦,向后退了一步。
趁着这个功夫,王印拽着叶千寻穿过了死囚的队伍,追上了商队伙计们的队尾。
“呵,老王,撒尿去了?”
原本就跟在队尾的张柱山,刚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就看见王印拽着一个陌生冷面年轻人。
不知道怎么,这个年轻人一过来,张柱山浑身就有点发冷。
他愣了一下。
“老王,这谁啊?”
伙计们看见王印不知道从哪儿带来的一个陌生人,也把视线投了过来。
“我太叔家的一个表侄子,早年不学好,偷了城主府的一件古董,被抓住之后,就一直关进大狱里面了。”
“这不,我刚刚撒完尿回来的时候,突然间看见他了,想着这一路也是个伴,就把他带到咱们这边了。”
王印拍了拍叶千寻的肩膀,装作一副长辈的表情。
“快,叫人。”
叶千寻知道自己笑起来会很诡异,所以只是干巴巴的弯了弯腰
“各位叔叔伯伯好。”
伙计们狐疑的看了王印和叶千寻一眼。
他们可不是灵官道那群被火气炼坏脑子的二愣子,常年的走南闯北,脑子不灵光的蠢货早就死透了,面对王印这种低劣的借口,他们当然不信。
但最终,没有一个人深究。
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知道,这一趟旅程,处处都透露着怪异。
前路未卜,谁也没心思管闲事。
伙计们虽然明知叶千寻身份不对劲,但是都懒得揭穿。
就这样,叶千寻毫无波澜的混进了黄岩乡伙计们的商队里。
其实他也知道伙计们并不相信王印拙劣的借口,索性也就不装模做样,直接毫不避讳的拉着王印,走到了伙计们队伍的最末尾。
整个队伍,一路上都是死气沉沉。
除了偶尔有几声交谈声以外,只有马蹄声与人脚步声贯穿始终。
叶千寻跟在缓慢前行队伍中,没有半分的不耐,和伙计们一样,沉默着走向着未知的前路。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从某些意义来说,自己与这些伙计们所将要面临的情况,并无两样。
队伍从上午走到下午,走了将近两个半时辰,终于来到了黄岩村前的一座小山。
跨过这座小山,后面便是黄岩乡。
这时,前方马车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一个背着大瓷瓮的男人从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向伙计们的队伍之中。
黄岩乡商首,杜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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