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王寓,观从在厅堂跪于王子牟前,哭诉道:“恩师啊,我家公子已经自缢身亡了。”
王子牟大惊:“什么?公子弃疾不是与你回乡守孝去了,怎么会自杀呢?”
观从:“为了逃避吴患,我们昨日回到郢都,谁知公子竟然在府上悬梁自尽了。”
王子牟:“年纪轻轻,何以如此想不开?唉,可惜。”
观从:“如今公子走了,家里没有一个亲人,唯有灵柩停在那里。观从虽是士族之子,但毕竟与公子从小一起长大,宛如亲兄弟。他现在死了,我得尽最后的道义,为他送葬,把他安葬在他父亲的坟旁。”
王子牟:“应该应该,不知子玉需要为师做点什么?”
观从:“恩师年岁已大,能记得弟子其人已是博大胸怀,何能劳恩师费心。我有一个请求,不知恩师能否答应?”
王子牟:“只要为师能办到的,你尽管开口好啦!”
观从:“说来倒也寒酸,我想借恩师的马车一用,以便送公子灵柩回乡?”
王子牟:“可以可以!还需要什么吗?”
观从:“有了恩师的马车,就解决了我的大问题,谢谢恩师。”
王子牟:“能为亡弟子尽我一点责任,这也是为师乐意做的。观从,要不要马伕?”
观从:“不用,马车我自己会驾驭。”
王子牟:“那好,马系在在厩房,你自己去套车吧。”
观从:“恩师,我走啦。”
王子牟:“去吧。”
观从来到厩房,解下马匹,然后牵出套在车厢前……
观从驾着申公太傅蓝色的温车来到了士客的柴门口。士客见马车一到,赶紧从家中拿出弓箭,放进温车里。
观从对士客耳语一番后,挥鞭驾车疾驶而去。
观从驾车来到王宫朝门,御林军卫兵见是蓝色的温车,知是太傅前来,便自动闪开。观从顺利驾车进入朝门……
楚宫金石桥,楚王同令尹屈建慢慢步下桥来,后面紧随的是宫厩尹养由基、右广伍举。
守候在不远的观从,见楚王走来,便把车上的弓箭拿出来,对准楚王放了一箭,箭中楚子的左肩。
屈建大喊:“有刺客!”
观从见楚王中箭,赶紧驾着温车朝朝门外逃去。
养由基、伍举大惊,赶紧上前扶起楚王。楚王用手捂住右肩,颤声的说:“你们知道那是谁的车吗?”
伍举扑通跪于地上说:“大王,臣罪该万死,臣知道那是我岳父的车。”
楚王:“是的,蓝色温车只有申公太傅才有。没想到太傅竟对寡人下如此毒手?”
伍举:“不,不可能的!申公对大王忠心耿耿,怎么会对大王下毒手呢?再说申公老迈昏花,而且手无缚鸡之力,那会伏箭于宫闱刺杀大王呢?一定是有人陷害与他。”
楚王一口咬定说:“他不会唆使别人行这不义之举?”
伍举顿首:“大王冤枉!”
养由基:“大王,既然是申公干的,我去把他抓来便是。”
楚王:“寡人痛得厉害。令尹,你去处理一下吧!”
令尹屈建对侍卫说:“你们赶快扶大王回宫,宣御医速来治疗。大王,我一定会把此事处理好的,你放心好啦!”
令尹屈建等楚王一走,便对伍举说:“椒举,我命你火速将王子牟带到。”
伍举犹豫的:“我?”
令尹屈建:“你不见是申公的车吗?难道还要我命别人把他抓来不成?”
伍举:“喏,谢令尹明察。”
伍举对卫兵令道:“随我走。”一队士兵朝宫外奔去。
观从跳下车,慌张地跑进王子牟的厅堂。他见到王子牟,赶紧俯身于地嚷道:“恩师,弟子闯大祸啦!”
王子牟惊道:“什么?”
观从:“弟子把你坑了。”
王子牟:“究竟啥事?”
观从:“弟子罪该万死!用你的温车在王宫里射伤了楚王。”
王子牟跌足道:“哎唷,天哪!你把老夫害惨啦!你说借车去运灵柩,原来你是去干伤天害理之事。”
观从作色道:“为报杀父之仇,观从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今日罪连了恩师,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想多说什么,任凭恩师发落吧!”
王子牟大怒:“滚!你不是我的弟子,我也不是你的师父!天啊!我犯了何罪?我成了行刺大王的帮凶,我该怎么办呀?”
观从:“恩师,行刺昏君,乃弟子一人所为,罪名由我一人来担。你不过是借了马车与我,难道昏君还会加罪于你?”
王子牟:“提供交通工具也是死罪。我该怎么办呀?”
观从:“依弟子之意,恩师不如与弟子一同逃蔡,等此事一过,恩师再行回国,免得在此等死,恩师意下如何?”
王子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只有这样啰。”
观从扶着王子牟来到了马车旁,登上了马车。
这时,士客跑来对观从说:“老弟台,是伍举领兵。”
观从:“好,一切按计行事!
士客点点头:“你走吧,咱们后会有期!“
观从挥动长鞭,马车疾驶而去……
伍举领兵来到申公王寓,搜查了了一遍的士兵向伍举报告:“右广大人,寓内寓外都不见申公的影子。”
伍举:“再去搜。”
士兵四处寻找王子牟。
在街市上。士客对国人传言:“听说申公王子牟行刺大王,右广大夫伍举通风报信,王子牟跑了。”
国人点点头。你传我,我传你,以讹传讹,一片议论声。
王寓厅堂,伍举郁闷的来回踱步。士兵把一群家奴捆绑起来。
这时,右广副沈尹射进来对伍举小声的说:“伍大人,外面都传开了,说你把王子牟放跑了。”
伍举怒道:“岂有此理!我人都没离开过申寓,怎么就有人说我放跑了王子牟?”
沈尹射:“以诈传诈,这事对大人十分不利。我看是不是有人别有用心,你得当心啊。”
伍举:“沈尹射,你带他们回宫复旨,我随后便到。”
沈尹射:“知道啦,大人!”
伍举别开士兵,驾车朝家中驶去。
沈尹射在宫廷议政厅向令尹屈建禀报:“启禀令尹大人,申公逃走了,我们把他的家仆全部押来啦!”
令尹屈建问:“沈尹射,椒举呢?”
沈尹射:“他让我回禀大人,说随后便到。”
屈建跌足道:“坏了,椒举定是畏罪潜逃了。唉,我太相信他了,过于相信也是一种犯罪。我如何向大王交代呀?”
养由基:“伍举真的逃跑了,那也太不应该了。令尹,你是那样信任他,他不该这样做的!”
屈建:“不能让他逃走,得把他抓回来!”
这时,太宰伯州犁匆匆进来说:“你们听说了吗?伍举跑了,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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