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帝照旧上朝,不知道他是何时回宫的。
破庙乞丐事件,被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年人殴打,给流光带来了极大心理阴影。
春兴不执行任务的时候,流光就让春兴教自己练剑。
至于剑式的名字,也不挑了。
春兴不用再到处翻阅史典,依旧用数字命名剑招,为此松了好大一口气,只是流光突如其来的勤奋不免让人疑惑。
流光将自己前两日的经历掐头去尾,只说自己遇到了一个小孩拦路抢劫,自己还打不过,倒将春兴吓了一跳。
“要不要我去会会他,给他个教训?”
“用不着,一个小孩而已,算了吧。”
“算了可不是你的风格,你的风格不是睚眦必报吗。”
“那也要看什么事吧,就一个小孩,还要你替我报仇也太丢人了。”
和春兴练剑,流光很是惬意。他是个很好的老师,很会掌握招式间的分寸,每每练习,点到为止,流光虽兵器脱手却未被伤及分毫,兵器落地后,春兴也会替她捡回来。
入夜时分,两柄孤剑,一对璧人,在房顶上共饮清茶,对月谈心。
这样清净的氛围,春兴很是珍惜。
*
三日约定之期已到,流光找了个理由出府,依旧戴着斗笠,甩开了跟踪自己的尾巴,单刀赴会。
还是那间破庙,还是那个少年,她走到近前询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但恰恰如此,我拒绝。”
“那把银票还我。”流光不跟面前的少年废话,伸手讨要。
镖局自己一个人也能弄,只是招兵买马耗费的时间久点罢了,本来是双赢的事,他不领情也就算了。
“不着急。”小少年推开流光的手,“在这三天里,我去了春日宴附近打听你口中精力不济的歌姬,你不妨猜猜我打听的结果?”
流光不耐烦道“你是一直都这么喜欢说废话吗?打听到什么不能直说非要用问句结尾,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打听到什么?”
流光出来甩开跟踪自己的侍卫已经用了很多时间了,甩开侍卫之后回去又要想解释的说辞。
自己出来一趟简直难得要死,偏还没有收获,小孩还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打哑谜,流光耐心已经告罄。
“我打听到春日宴里根本没有你形容的要离开而且精力不济的歌姬。”
“人家歌姬要不要离开难道还广而告之不成?至于精力不济,精力不济难道一定要表现出来吗?你要是真的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的侍女。”
反正这些信息迟早要叫他知道,事物交接也要让青韶代替自己,钱也得还她。
“好,你若是说出来并带她来见我,我就和你合作。”
“一言为定。”流光不假思索的把青韶的名号报了出去,然后解下头上木簪递给他。
“一会我修书一封,你把这簪子和信一起给她看。”
流光提笔,“小姐,奴婢是你的侍女青儿。小姐给青儿的一千两青儿已拿来投镖局,今日镖局管事带信物与小姐相见,望小姐和管事谈妥,若有疑问,见面再议。”
流光将信拿给小孩,“之前的事情是我胡编,青韶小姐不希望有人知道她在做生意,此事还望你保密。”
少年半信半疑的接过,去春日宴求证。
待少年走后,流光趁着墨汁未干,接着提笔,将自己早打听过的中意铺子录于纸上,让少年去租这间。
与此同时,另一边。
“青韶,门外有个小乞丐找你,给了你一支木簪做信物,还有封信呢。”青韶的死对头丹霞将锦帕包着的簪子和信纸抛到她桌上,讽笑道。
“咦惹,丹霞姐,怎么乞丐送的东西你也接啊,还往人家这里送,人家都不认识什么乞丐。”
青韶反唇相讥,“把你接过去的脏玩意儿拿走好吗?”
“人家给你的,我没兴趣。”丹霞说完,站在原地等青韶拆信。
青韶洞悉她心内所想,没有搭理,继续搭配发簪项链耳环手链臂钏,就这样消磨了一刻钟时间。
丹霞等的不耐烦了。
“你要是不看,我替你看。”
说罢,丹霞伸手过来夺信。
青韶拦下了丹霞的手。
“丹霞姐姐,不是自己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乱动哦。”
此刻青韶已认出了流光的木簪,那是很简洁的一根紫檀木簪,簪尾雕梅花,工匠手艺相当好,三朵寒梅刻得栩栩如生。流光的这根簪子看着低调但是用料和雕工都是最上等的。
丹霞冷笑道,“你不敢当着我的面打开这封信,难道你与这个乞丐有私情吗?”
这已经是相当恶毒的脏水了,做舞姬这一行的,来往客人都是附庸风雅之辈,该结交的也是附庸风雅之人。一个舞姬和乞丐结交,无异于自贬身价,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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