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莉有些担心, 埃里克又?会消失一段时间,这样的话,她的鬼屋计划就得暂时搁置了。
谁知, 第二天醒来,她的床上又出现了成套的衣裙。
薄莉:“……”
她心情复杂地穿上, 感觉他去开个服装店,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吃过早餐,弗洛拉告诉她,有一位中年妇女看到报纸上的招聘启事,前?来应聘了。
薄莉一听到中年妇女?, 就想到梅林太?太?,不由有些警惕。
她吃过一次亏,不会再?吃第二次了。
来应聘的,是一位黑人妇女?, 前?雇主都叫她“费里曼大娘”。
费里曼大娘身材魁梧粗壮,手脚麻利, 谈吐爽直,之前?在一家疗养院里当护工,专门伺候神经?衰弱的女?病人。
听见可能要照顾三位畸形人, 费里曼大娘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我能伺候这些人。”
薄莉想了想, 说:“但?我要找的不是医院里的护工,而是可以信赖的家人——我可以信任你吗?”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雇主急着打感情牌,让员工当自己的家人, 只说明一种可能——不想按时付工钱。
如果费里曼大娘是个骗子、小偷, 为了快点?进别墅, 肯定会立马认下“家人”的头衔。
但?如果费里曼大娘是个正经?人,听见这话, 第一反应必然是雇主不太?靠谱。
果不其然,费里曼大娘眉头微皱,说:“克莱蒙小姐,我虽然皮肤是黑的,但?心里是亮的——很多人都瞧不起我们自由黑人,怎么可能要跟我当家人。我不求您像家人一样对待我,只求您把我当成工厂里的女?工,按时结钱就行。”
薄莉先为自己的唐突道歉,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协议书。
“我当然会按时付你工钱。”她说,“这是协议书,上面规定了你的工作内容、工作时间,以及每月工钱的数额。如果有一天,我没能按时付你工钱,你可以拿着协议书,去找仲裁人申诉。”
“当然,同样的,如果你消极怠工,我也可以用这份协议书,追究你的责任——”
“我明白,”费里曼大娘说,“我识字,不是那?种没文化、没眼界的人,看?到字就觉得有诈。”
她看?完协议书,利落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我知道签这个对我也有好处。”
薄莉对费里曼大娘非常满意,让她自己挑一个房间住。
费里曼大娘选了别墅一楼的佣人房,理由是离厨房近,方便干活儿。
第一次面试就如此顺利,薄莉差点?以为自己能在一天内招齐所有人。
谁知,后面来应聘的人,要么满腔油滑,看?上去就像个江湖混子;要么仗着自己在大户人家当过佣人,看?不起她一屋子的畸形演员。
费里曼大娘这样直爽、诚实、通情达理的妇女?,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两天过去,薄莉才勉强敲定马车夫的人选。
话说回?来,她好久没有看?到恺撒了——那?匹脾气极差的白色阿拉伯马,应该被埃里克牵走了。
恺撒只听埃里克的命令,薄莉并不想念它?。
她真正想念的是埃里克。
自从?那?天,他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然而每天早上,她睁开眼睛,都能看?到成套的衣裙。
他仍在跟踪她,监视她,为她挑选每天的穿着,只是不再?让她看?到他。
让薄莉稍稍安心的是,她关于鬼屋的设想,给玛尔贝写的剧本,他都会翻看?,还会用红墨水留下简短的评语,仿佛老师批改作业。
他的头脑敏锐得可怕,思维冷静而清晰,反应极快,即使是从?未涉及的领域,也能迅速触类旁通。
有时候,她一段话还未写完,他就猜出了她的意思,并给出一针见血的见解。
薄莉很喜欢跟他共事。
他太?聪明了,聪明到她仿佛没有穿越,还在跟现代?人对话。
不,有的现代?人不一定有他那?样的眼界。
他去过太?多地方,看?过太?多风景,学过太?多东西,近乎无所不知,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人。
薄莉很想跟他面对面交谈,可不管她如何?恳求,甚至威逼利诱,他都拒绝现身。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久前?,对他来说,恐吓她,还只是一场游戏——寻求肢体接触的游戏。
现在,她想要玩这个游戏,他却收起匕首,不再?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地恐吓她。
她该高兴还是难过?
薄莉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推到脑后,专心致志地写文章。
在演出正式开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营销。
现代?社会,想要把一个人打造成商品,该怎么做呢?
——立人设。
就像早年的电视节目,选手们为了拉票,在台上大谈自己的悲惨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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