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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宵是故意的。

因为在他们对视的电光火石间,邬咎突然意识到,祝宵跟他想到了同一件事。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也是他第一次像现在这样,离祝宵这么近。

那天,祝宵跟朋友爬山落单,在一个偏僻的土堆附近,发现了躺在地上的邬咎。

当时邬咎是第一次来阳间,因为不适应阳光而晕倒在地上,躺得很安详。

祝宵面上看着冷,实际上却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他走上前,蹲下来拍了拍邬咎的肩膀,“你没事吧?”

“同学?”

他又喊了两声,邬咎都毫无反应。

难道是休克了?

祝宵四下望了望,这地方人迹罕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个人倒在这里。

救人要紧,祝宵没想太多,先拨通了急救电话详细地说明了具体位置,然后按照步骤给这人做急救。

他严格按照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30:2的比例急救,在他弯腰第三次给邬咎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对方倏地睁开了眼睛。

祝宵刚开始还没发现,直到他感觉被人舔了一下。

邬咎刚从没通网的地底爬上来,这会儿还是个恪守繁文缛节的老古董。他长这么大连姑娘小手都没摸过,谁知道一来阳间就遇上这么刺激的场面,直接就被人夺走了初吻。

比起恼怒,邬咎先是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来到阳间,睁开眼看见的第一幕是祝宵的脸。

即使过了很多年再回想,他还是没找出比祝宵更好看的人。

邬咎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把眼前的人推开了。

“你是谁?”邬咎耳朵都红透了,不赞同地说,“怎么举止如此轻浮?”

虽然说人间已经改朝换代,但应该不至于开放到可以这么随便地亲吻吧?而且他们还不认识,眼前这人当真是轻浮。

祝宵见邬咎活了,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就听到一句“轻浮”。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轻浮?”

“这位……咳,美人,”邬咎像一个被夺了贞操的牌坊精,义正辞严地说,“还请你保持距离,放在古代你这样是要跟我成亲的。”

祝宵:“?”

祝宵:“别恩将仇报。”

祝宵是看他倒在这儿不省人事,好心救他一命,没想到反倒被碰瓷了。

但这人也怪,碰瓷不讹钱,反倒张口闭口说什么“成亲”。

这人从哪个古墓里爬出来的?该不会不知道大清已经亡了吧。

而且——现在再仔细看邬咎,他的面色已经与常人无异,哪里看得出方才半死不活的样子?

果然是个碰瓷的。

祝宵做好事头一回被人说“轻浮”,他又是个脾气差的,当即冷笑出声,“你要是不想被人轻浮,就不要躺在路边装死。”

在邬咎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祝宵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故意说:“还有,我给你人工呼吸了三次,放古代我是不是得娶你三回?”

……

“现在看清楚了吗?”

此时此刻,祝宵的模样与印象中的渐渐重叠,祝宵的脸再一次离他这么近,他甚至可以数清楚祝宵的眼睫毛。

邬咎心跳很快,感觉自己又要猝死了。

他垂下眼,假如再近一点的话——

祝宵似乎达到目的了,松开摁住邬咎脖颈的力道,挥挥手让他自己回到原位。

“好险,”祝宵说,“放在古代,我又得娶你一回。”

邬咎艰难地回了魂,对祝宵说:“你又翻这些陈年旧账……我都死了!”

而且刚刚差点再死一回!

片刻后,邬咎幽幽地道:“所以你还是不会给我烧照片,对不对。”

邬咎倒是很了解祝宵的,猜得一点都没错。

祝宵点点头,坦然道:“当然。我为什么要给你烧我的照片?”

“……”

“小气鬼!”

从梦境中醒来后,邬咎还想到了更多事。

后来邬咎了解到,那天亲他的人名叫祝宵,是附近的在读大学生。

邬咎让白管家给他弄了个阳间新身份,成功混进了祝宵就读的大学,成为了一名与祝宵同专业的同学。

时代日新月异,与邬咎的认知有许多偏差。

他迷茫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随便抓住一个路人问,要怎么快速了解这个新时代。

“要不你学点这个吧兄弟,”那人热心肠地拿了一本橙色封皮的书塞到邬咎手上,“马”字开头的书名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学完你就明白了。”

邬咎翻了两页总论就觉得这本书简直是内涵深刻,拿回去翻来覆去地看,看完之后立马树立了远大理想,灵魂都得到了质的升华。

废寝忘食地学习了一个星期,又细致入微地在路边观察了三天,邬咎总算成了一位合格的现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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